這家酒店的洗漱間能獨立使用的屈指可數,多半是在衛生間或者在酒店房間裏解決。言疏的麵子不虛,隨隨便便就開了一個把顧子笙塞進去。
至此,顧子笙還是暈暈乎乎的狀態。裏麵的燈光不似大廳裏的明亮,除去打在臉上的部分,其他都是暗得讓人昏昏欲睡。顧子笙醉得厲害,全然忘記自己進來到底要做什麼,幹脆開著水龍頭任它流淌,自己聽著聽著趴在一邊睡著了。單人洗漱間裏安靜得隻有水流動的聲音,顧子笙在冰涼的地板上翻了個身,嘴裏嘟嘟囔囔地囈語,皆是咒罵公雞長公雞短。
守在門外的某位小小的公雞麵無表情,裏麵水流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人來來去去更迭數次。言疏蹙眉,不免有些擔心。他正猶豫不決,這時走過來一個清純唯美的女人。
抹胸波點蓬蓬裙,胳膊上挽著一條披肩,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中露出穌肩雪白,櫻桃小口的顏色仿佛來自於最甜美的蜜糖。她就是眼下最有發展潛力的娛樂圈新人陸露,靠著清純形象出道,大有火上一把的架勢。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言疏眼前一亮,心裏似乎有一頭小鹿要蹦出。陸露強行抑製住狂喜的心情,不動聲色地將一杯酒灑在自己裙子的一角,走上前來對言疏故作為難地問道:“請問哪裏有地方可以清洗一下?有人不小心弄髒了我的裙子,啊呀……好難為情。”
故意裝作不認識言疏劍走偏鋒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借用他的單人洗漱間然後故意製造意外讓他無意間看到自己的身體讓他負責,真是佩服自己的機智!
陸露對著言疏眨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我見猶憐。可惜此時此刻的言疏心裏念叨著顧子笙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哪裏注意到什麼可憐巴巴的表情,冷淡回答:“比起裙子更要緊的是你的視力。”“啊?”陸露一頭霧水。
言疏無奈:“左邊。”
陸露疑惑地將頭轉向左邊,正對著她的就是一個諾大的衛生間――空氣一度尷尬到凝固。
“可我是……我是公眾人物啊,如果被別人拍到照片不知道要怎麼亂寫,我一路走來很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如果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嚶嚶嚶……”藝術源於生活,雖然演技表現頗受詬病,但是眼淚這種東西不是要來多少有多少?
看著美人在他麵前潸然淚下,言疏默默理了一下思緒――這個陌生的女人要他指路,他指完路這個女人就哭了,沒錯她居然哭了!言疏看陸露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智障。
別人如果看到這場景一定會心生憐惜,可惜言疏不是,他是顧子笙口中一隻不近人情的公雞。哭聲雖然喚不醒言疏的人性,但是可以喚醒在洗漱間地板上夢裏拔公雞毛的顧子笙。
洗漱間緊鎖的門忽然打開,言疏看到顧子笙的時候剛想斥責兩句,結果顧子笙從頭到尾沒有看他一眼直奔著小美人去了,心疼地給陸露抹眼淚:“小可憐見的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和爺說,看爺不拔得他雞毛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