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是同生死共患難的交情,麵對這樣一杯生化武器,言疏也絕對下不了口。故而言疏沉默,沉默地看著辣椒酸奶裏的小章魚吐泡泡。顧子笙打了個酒嗝,以為言疏這是不好這口,忿忿道:“不喜歡你早說嘛這麼好的東西,唉,不能浪費了。”顧子笙念叨著不能浪費,抄起手機閉著眼飛快地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顧子笙難以置信地看著掛斷提示,又打了過去。這樣反反複複打了有十幾次,那邊才終於接通。顧子笙嘴堵在收音口喊:“你小子死去嘛了?爺電話也不接!給你十分鍾時間派個人過來。找不到?你幹什麼吃的,定位追蹤玩躲貓貓用的嗎?快滾到爺麵前來!”
然後顧子笙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拿起醋瓶往裏頭倒,又抓起一把白砂糖撒進去。看顧子笙玩得不亦樂乎,言疏蹙眉:“你又要坑誰?”
此時此刻的電話那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把手機收回口袋中,透過ICU玻璃窗擔憂地看向躺在裏麵渾身插管的老大。這麼多天過去老大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這個時候的遊隼兄弟們都在支撐著不能讓老大醒來看到的是一團糟。A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謹慎如老大會誤入言少的地盤?明明傷檢隻有兩處槍傷沒有一處致命,老大還會命懸一線?
外頭守了許多遊隼的人,他們都麵色凝重,如果有人膽敢在這個時候打老大的主意,那麼他就要下地獄。
剛才接到的陌生號碼,孜孜不倦地打了十九次,接通後對方的語氣和老大無二,卻是個女人。可能是自己對老大擔憂過度了吧……沒關係,老大那樣厲害的人,這次也一定能度過難關。
正在大排檔度難關的顧子笙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來,言疏又出去接電話了,百無聊賴地看著人來人往的門口。忽然五個花臂魁梧大漢走進來,其中一個人看到顧子笙的時候拍了拍其他人的胳膊,剩下的四個人通通往顧子笙這邊看過來。
他們掏出手機拿屏幕上的照片和顧子笙對照,徑直往顧子笙這邊走來,三個人坐在這桌的折疊凳上,餘下兩個人站在顧子笙的身後。
這種場麵顧子笙從小就看膩歪了,早就見怪不怪。這種情況,要麼是找茬要麼是尋仇,總之來者不善。顧子笙瞥了一眼那幾個人的花臂,不耐煩道:“紋了幾個刺青就敢在爺麵前放肆,你可知道爺今兒個心情不好?給你三秒鍾時間,從爺麵前消失。”
肌肉沒他發達還穿背心到處露,也不知道這種人哪裏來的勇氣。
話音末落,顧子笙就從後麵被掐著脖子咚地一聲按在桌子上,那隻手的主人從後麵森然道:“小姑娘,我勸你積點口德吧,有人花錢買你一張臉,叫聲哥哥聽,我就下手輕點。”
原來是沒下限的同行啊。
顧子笙冷笑連連,手悄然摸向藏在大腿帶裏的蝴蝶刀,口中說:“我這一聲哥哥,你受不住,會折壽。”最後一個字說完一腳踢翻桌子躬身從扼製住後脖頸的手中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