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之前,顧子笙頓時感覺飯可以亂吃FLAG不能亂立。她這幾個小時前還和許亦發誓不用氰化鉀做傻事,這還沒實踐呢就真的應驗了。唉,也不知道自己腦子到底再想什麼,給言疏擋什麼槍?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沒有,還能不能回遊隼。耳畔嘈雜的聲音逐漸消彌,顛簸的感覺也消失了蹤影,世界仿佛都寂靜了下來。右胸口還在陣陣疼痛,就算沒有剛才那樣劇烈,也時刻提醒它的存在。
就像是往墨中不斷地添水,黑暗一點點被光明取代,周圍的景象變成濃得化不開的白霧。暮靄忱忱中,顧子笙看見從白霧裏走出個小女孩,看起來兩三歲的樣子,紮著兩個羊角辮穿著一件碎花小裙,生得玉琢粉飾。
可是她在哭,一邊走向顧子笙一邊哭。顧子笙最見不得姑娘梨花帶雨,單膝跪地,用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漣漣:“小可憐見的,誰欺負你了,和哥哥說,哥哥替你出氣。”
自己聲音一出來,顧子笙當時就愣住了――這不是齊止原本的聲音嗎?難道自己變回齊止了?她欣喜若狂地摸了摸自己的胸,一馬平川的觸感讓她當即喜上眉梢。“爺變回去了!”顧子笙……現在可以說是齊止,激動的心情難以抑製,現在就想從夢境裏脫身回遊隼吃著火鍋唱著歌。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小女孩已經是第二次在他的夢境裏出現,上一回喊著他哥哥,這回又在他的夢裏哭。齊止撓撓頭,細聲細氣地問:“小妹妹,你哥哥呢?”小女孩哭哭啼啼地用一雙淚眼看著齊止,嘴裏不聽地念著哥哥。齊止一陣頭大,這小孩兒是複讀機嗎?小女孩還在不停地念著哥哥,念了好一會兒,齊止才反應過來。他難以置信地用手指著自己:“我是你哥哥?”這是什麼情況,莫名其妙嘛。
小女孩也不說話,一言不發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齊止有些想笑,這娃娃自來熟,自己隨便提了一嘴小姑娘就上手了。這算什麼,認親現場嗎?
“小妹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爺形單影隻天煞孤星,別說是妹妹,爹媽是誰爺都不知道。”齊止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他現在有點尷尬。
“哥哥,哥哥……哥哥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要我了……”小女孩抽噎著將腦袋抵在齊止的肩頭說,期期艾艾,我見猶憐。
她哭得齊止這個鐵血硬漢心都快要化了:“小妹妹,你別哭啊,你要是我妹妹打死我也不走,真的。”這是昏迷後遺症嗎?這個夢也太奇怪了,難道說這是懸疑小說中所說的人類第二人格?不會吧,堂堂遊隼老大第二人格是個三歲小女孩?
他正頭腦風暴,忽然摟著他脖子的小女孩化作一陣煙化在白霧之中,周圍的白霧隨即化景,好似真實世界一般。齊止一頭霧水地站起身來,發現自己居然置身於海邊。
海浪翻湧,沙灘上有兩個小孩子在堆城堡。大一點的是個男孩子,約莫五六歲的樣子,五官和齊止都是硬朗派,不過齊止可不會像他這麼笑如春風。和他一起堆城堡的不就是剛才趴在齊止身上哭的小女孩嗎?看她笑得天真爛漫,這是找到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