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下去頭昏腦脹,兩拳下去鼻中出血,三拳下去眼角眥裂,尤為可怖。顧野口中念著:“你打了他多少次,我就打你多少拳,能不能受住,你心裏有數。”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趙闖嘴裏吐著血,顧野連喘息地功夫也不給他,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身上。他痛苦地哀嚎著,腸子都悔青了――誰能想到這個平日不聲不響的小子有這樣的本事!
顧野想起這麼多年來趙闖是如何折磨葉止,胸中竄起業火,揪著趙闖沾了大片血跡的衣領扔到站在圈外的葉止腳畔。這一扔用了十分力道,趙闖的下巴在沙地上生生磨破了層皮,正往外滲著血。
“道歉。”顧野命令道。
像從前在他眼裏一向如螻蟻一般的人道歉,趙闖咬著被打到鬆動的牙,支起身子凶惡地瞪著驚慌失措的葉止。顧野冷哼一聲,踏著他的琵琶骨把他踩回地上趴著,重申:“道歉。”破了皮的下巴被猛然磕在地上,趙闖吃痛又慘叫一聲,忍著無比羞憤的情緒對葉止艱難道:“對……對不起……”
琵琶骨在他話音末落的瞬間受到重擊疼得他感覺骨頭都要斷了。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嘩得流下來,趕緊對著葉止告饒:“大哥,你讓你兄弟放過我這一回,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對不起大哥,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豬我是狗……不對,我豬狗不如,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趙闖的那群平時跟著他為非作歹的手下見老大就像是狗一樣匍匐在他們最常虐待的那個人腳下,全都麵如土色。
顧野並沒有打算因為這幾句話就放過趙闖,原諒他對葉止做過的事。他從腰帶上取下葉止切菜的蝴蝶刀,毫不猶豫地從後頸刺入,和他當年在地下角鬥場殺人的手法如出一轍。
趙闖的脖頸噴出一道血柱,在劇烈抽搐之後終於了斷了生息。喧囂在趙闖氣絕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所有人屏息看向沾了一身別人的血的顧野――他用趙闖衣服上唯一幹淨的地方擦了擦蝴蝶刀,還給了葉止,表情一同往日的沉靜,好似他剛才殺的不是排名第四的趙闖而是一隻野雞。
“請讓我們加入您,將功折罪。”原本屬於趙闖的手下在趙闖身死立刻對顧野懇求道。顧野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背對著他們。
碾壓,絕對的碾壓,更恐怖的是這個人才十二歲。誰都不知道他未來……甚至是現在是否有撼動排名在他上麵那三個人的實力。
這小子,也太強了吧。齊止感歎,他怎麼不記得還有這號人物?還有,這麼多人都在,怎麼唯獨不見小時候的自己,放眼全場居然要屬顧野和他長得最像。
全場一片死寂,隻有許亦和葉止在鼓掌叫好。許亦悄聲對顧野說:“別做我手下了,做我心腹吧。好處咱們三七分,不,五五分,痛快點。”葉止雖然有點擔心顧野現在的處境,但是擔心並不能讓他收起押在趙闖勝上麵的籌碼。他用盡全力抱起那堆物資,艱難探出個頭來,興高采烈地對著還站在擂台上的顧野喊:“小野,回家吃飯咯!”顧野就像是沒有聽見葉止的話一般,徑直走向一言不發看向這裏的雷哥和榜首魏天抒。他抬手胡亂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對這兩個人說:“我要挑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