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無雲,天方晴好,蟬鳴遍布在城郊的鬱鬱蔥蔥之間。坍圮的牆壁磚石縫隙間漏出縷縷烏煙,漸冷的灰燼下發出細微灼燒的聲響,就像是躲藏者般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花圃裏的一叢叢梔子花半榮半衰,其間的幸存者竟有幾分破而後立的繁華像。在這片蕭索的廢墟之上,一個美豔不可方物,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看似桀驁不馴實則陰沉如深澗――他們齊齊蹲成一排麵露沉思狀啃冰棍。
老一輩人誠不欺我,兩根冰棍快速吃下肚去要承受兩份痛苦。一是自己沒有人別人還沒吃完眼饞,二是吃多了冰得頭疼。顧子笙揉著太陽穴期期艾艾地問還在慢條斯理吃著的林深:“剛才你在電話裏說的那個什麼關鍵性線索是什麼?電話裏不說非得當麵再講,現在能說了吧。”
“當然。”林深點頭。他站起身將沒吃完的冰棍遞給齊止讓他不得不拿著,自己站起來向停在外頭的拖拉機方向招招手。
齊止滿頭黑線地替這家夥拿著冰棍,林深的動作表情太過自然,好像這是理所應當的樣子。齊止表示現在他很想把被林深塞過來的冰棍摔在他的臉上告訴他什麼叫做“他的手隻配哥哥擁有你這樣的凡人不配哼!”。
顧子笙皺著眉頭,看見手扶拖拉機的駕駛座上跳下來個穿著po領衫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他跺跺腳,扭著肥碩的身軀一刻不敢怠慢向他們這邊跑來。這一頓小跑看起來廢了他很多力氣,氣喘籲籲地在他們麵前站住腳,手還在不停地擦著汗。顧子笙不禁疑惑:“有這麼熱麼……”
“不是熱,是受驚了。”齊止瞥了眼始作俑者,正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林深。
林深的手插進口袋裏,淡淡然笑:“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他對顧子笙和齊止說完這話,轉頭看向不停擦冷汗的中年男人,寬和道:“請你把之前對我說的話,複述給顧小姐聽。”
別看和和氣氣的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呸。中年男子暗暗唾罵,但是也不好作妖,隻得老老實實開口道:“昨天黃昏我吃完飯出來遛彎,看見土路上有個女人。如果是一般的農婦,走路都外八,這娘們兒不啊,走起路來那叫一個端正。別看她穿著土裏土氣的衣服,我一看就是城裏人啊。我覺得好奇就多看了兩眼,我的老天爺啊,那娘們兒手裏拿著的包是他媽LanaMarks埃及豔後手拿包啊!我說天邊怎麼有一道銀光刺瞎了我的眼,是他媽LanaMarks啊!六十五萬啊!不對……這個包已經絕版了,絕對不止六十五萬!”中年男人激動萬分,差一點就要拉住顧子笙的胳膊前後搖晃,還好齊止一個眼神殺過來及時製止了他不要命的行為。
“你怎麼知道那個包是拉那什麼斯埃及豔後的什麼包來著?”顧子笙對女人的東西表示一頭霧水,若是讓她說武器的型號保證連珠炮一般噴出來。
“LanaMarks埃及豔後手拿包。”中年男人好心提醒道。
“對,拉那麥什麼東西斯手拿包,”顧子笙恍然大悟,繼而又提出了疑問,“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你又是怎麼知道它的價值?如果爺沒有看錯,你應該是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