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在言疏的公寓一吃完飯,哥哥就撂下筷子非常利落地說了聲再見就出了言疏家的門。言疏的反應超乎齊止的預料,他很淡定,什麼話也沒有問,讓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不在乎還是不在意。
顧子笙去遊隼拉人手,順道去了趟F市參與行動,這會兒正和遊隼的人樂嗬嗬地吃著火鍋唱著歌。在林深的再三要求下,齊止隻好隨他回了醫院。林深是個很講究的人,他的辦公室裏卻……一言難盡。到處都是一些重要的研究材料,甚至許多同行都搜集不到,可就被他隨手扔在某個角落裏,或是壓在某本書下,就像是沒用的廢紙。這間辦公室的麵積並不小,因為林深是這家私立醫院院長的兒子,所以辦公室格外地大。在林立的書櫃和擺滿裝著被福爾馬林浸泡的容器的櫥櫃,隻有在兩者之間有狹小的通道穿行。唯一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是一扇沒有被擋起來的窗前,那裏掛著一張大大的油畫,下麵是林深的辦公桌,辦公桌後一把椅子,辦公桌前一把椅子。大概林深的整潔就體現在這張桌子和這兩把椅子上了。辦公桌上的東西被擺放地整整齊齊,隻有一個裝著幾支各類筆的筆筒,除此而外就是一本放在筆筒旁邊的備忘錄和一盞台燈。桌子和椅子一塵不染,看來林深每天有認認真真地擦拭。這裏的整潔和其他地方的雜亂成鮮明對比,齊止毫不介意把他們稱作為渭涇分明。
林深沒有說任何請坐的話,甚至一個手勢都沒有,自顧自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本便攜記事本坐在辦公桌後麵開始將今天的觀察記錄到備忘錄裏去。寫了一小會兒他忽然抬起頭來,接著迅速從椅子上站起身抓耳撓腮地開始四處翻找。看他這著急到暴走的樣子,齊止站在原地望著猶如進了籠子地老鼠到處亂竄的林深,疑惑地問:“你在找什麼?”
“電腦……電腦……我的電腦哪裏去了。在需要它的時候為什麼它不能及時出現,要知道,這是它唯一的用處。我真不理解為什麼一些人熱衷於計算機自動化,而不下功夫在叫一聲就可以跑過來。”林深嘴裏回複著齊止的話,手裏一刻不停飛急急忙忙地找。作為心理醫生的病人為什麼會有一種感覺心理醫生比他病得還嚴重的錯覺。齊止隻能動手幫他找,他可不想看到這裏的雜亂突破下限。齊止一邊找一邊吐槽:“誰會想到居然有人把電腦到處亂放,就算可以有聲控喚醒係統,腿呢?你的電腦裝上腿?不過這樣怪誕的設計很符合你的風格。”
聞言林深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你提醒我了,如果安裝聲控啟動係統,再裝上腿,這樣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可以直接發出指令,電腦就會向我跑來。”
嗬,就知道會這樣。
兩個人一起找了半天,齊止幫他找的同時還要跟在林深身後幫他收拾,以免被他翻亂的東西堵住唯一的通道。可惜一無所獲,齊止坐在一處幹淨的地板上抬頭望天忍不住問:“你老實告訴我,你的電腦是不是早就被你拿去做爆炸實驗了,因為事後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你選擇遺忘這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