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一個個屏息凝神，隻敢拿眼看著言疏動也不敢動――這氛圍可不是飯不好吃就能解釋得了的。顧子笙聽不懂法語，她怎麼想也想不到言疏會為了她出言責難蘭伯特家族的人，嘴裏的胡蘿卜也不敢嘎嘣嘎嘣嚼了，囫圇咽下去出兩眼圍觀。
勞爾一根手指按在叉子尖頭立在桌子上把玩，言疏說話的時候，立起來的叉子咣當一聲摔在桌子上。不過他沒有閑心再去把玩一把叉子，勞爾玩味地看著言疏，看他究竟會為他的小未婚妻做什麼。
“昨天明明所有人都看見，是顧小姐把黛安娜撞倒，她甚至摔倒了，大家都看見了嘛！”坐在餐桌上一個中年人說道，他的生意仰仗蘭伯特家族的庇護，他第一個出言維護伯納德的寶貝孫女，果然得到了黛安娜感激的眼神。
言疏冷笑，移目看向他：“你親眼看見了？我記得晚宴你並不在現場”他目光寒冷，語氣不乏諷刺。
顧子笙在一旁看得帶勁兒，言疏這人冷口冷麵看習慣也就適應了，就怕他皮笑肉不笑。顧子笙看著心都顫，別說正被言疏這眼神注視著的人。
深邃的目光似乎能從他的眼睛直探他的內心，那人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低頭閉了嘴。
“我看見了，顧小姐推了黛安娜小姐！”昨晚第一個推開顧子笙扶起黛安娜的女傭站出來大聲道，不過她在觸及言疏冷若冰霜的目光時，雙手不知不覺間緊張地絞在一起。
“你是女傭？”言疏問。
“是的，我是黛安娜小姐的保姆！”她昂起下巴，好像這樣就能給她增加信心。
言疏凝視著她的眼睛：“正好，解釋一下，為什麼昨晚黛安娜小姐端著酒托？這是你們的工作，據我所知，她沒有看上去那樣親民。這一點，作為保姆的你，比我更清楚。”
“這是……我……”女傭緊張地抓著裙擺，求救的目光投向故作鎮定的黛安娜，不出所料，果然被她無視了。言少說得對，黛安娜小姐隻有用到她們的時候才會態度親和。
“還有誰看見，顧子笙推了黛安娜小姐？”他十指相合，微微躬身，審視的目光劃過在座的所有人。這裏除卻顧子笙和勞爾以外，所有人都如坐針氈。
黛安娜白嫩的小臉因為又羞又惱而泛起微紅，顧子笙看了心神一蕩，瞅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勞爾，心裏念叨三遍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妹不可睡。紅著小臉的美人兒壓著怒火看向言疏：“你到底想說什麼？”
“慌什麼？”言疏笑了笑，不過他的笑裏可沒有什麼暖意，“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言疏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明明白白告訴黛安娜，如果她來說會給自己留有餘地，要是他來說――簡直是殘忍。
“你昨天問我那麼多根本不是關心我，你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言疏，你利用我！”昨天在大廳裏他溫和的目光就是誘餌，讓她輕而易舉地上鉤――言疏，肯定昨晚就發現破綻了。黛安娜從椅子上站起來，泛紅的眼眶讓她看起來委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