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謀劃策,顧子笙連連點頭,並且表示這種讓她這種鐵血硬漢麵紅耳赤的事情還是關起來燈講附和氣氛。黑漆漆的夜裏,在黑漆漆的房間,顧子笙瞪著黑漆漆的眼珠子聽已經腹黑到一片黑漆漆的妹妹講種種策略。
聽完顧子笙感慨一聲:“你不把妹簡直對不起你的腦子和你哥的皮囊啊!”
她剛感慨完,就聽見門外細微的腳步聲,一邊吐槽蘭伯特這座古堡隔音效果一般般,一邊低聲快速地和妹妹拜了個拜掛掉電話,被子蒙過頭從舒服柔軟的大床上滾到地上假裝睡覺。
這邊房間的燈熄滅以為顧子笙睡下之後才回來的言疏推開門,看見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一團被子,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將人連著被子打橫抱起。裹在被子裏裝睡的顧子笙那叫一個表麵穩如老狗其實慌得一批,冷汗嘩啦嘩啦往下淌,心裏打鼓:難道他看見床單上的褶皺察覺到她睡床了……這公雞該不會把她從窗戶扔出去吧,這特麼的是五樓啊!
她正擔憂著,就被放在平坦柔軟的地方,言疏的手從她的身上撤下――言疏居然會給她睡床?我去,言疏今天不會是被她氣到神誌不清了吧?!
想想罪過大了。
坐在床沿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某人,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出手將她的頭從被子裏露出來。顧子笙閉著眼睛裝睡,就感覺到被子被輕輕地拉下去,拉到她的脖子那裏才停住。
言疏居然喪心病狂到要掐死她?
很明顯顧子笙想多了,脖子涼了半天,言疏的手也沒有掐上去。不過她聽到言疏用極小極輕的聲音道:“本來就笨,還蒙著頭睡,破罐子破摔麼?”
你有本事當麵和我說,趁著我裝睡算什麼英雄好漢,哼。
大老爺們顧子笙氣呼呼地裝睡,一動不動如王八。又過了一會兒,言疏把她的手從被子裏小心地拿出來。顧子笙緊閉眼中忽然感受到幾分光亮,大概是他開了床頭的台燈。她感受到言疏的掌心托著她的手,就像是今早在餐桌上一般。
“笨蛋。”蹙眉凝視她的手,他沉聲道。
“……”顧子笙不理解自己的智商什麼時候低到讓言疏強調兩遍的程度。
她正怔愣著,言疏將她的手放回了被子裏,然後為她掖好被子,再沒有說一句話。此時此刻顧子笙的內心山呼海嘯――言疏這是簡簡單單把她抱上床給她糾正下睡姿就算了嗎?妹妹說言疏生她的氣,這麼一看就――慢著,言疏不會是斯德哥爾摩患者吧?就是那種有受虐傾向,被虐一時爽,一直虐一直爽。從自己對言疏做的事情分析,顧子笙怕言疏不要是迷戀自己到無法自拔。顧子笙不是抖S,也沒有這方麵的傾向,她就是一個裝睡的普普通通大老爺們兒而已鴨!
不管顧子笙怎麼胡思亂想,言疏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嗤之以鼻最多回輕飄飄的兩個字笨蛋。他關掉台燈,在顧子笙打好的地鋪上躺下,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言疏把她放上床自己睡地鋪,現在的顧子笙比被皇上按在龍椅上的軍機大臣還要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