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在言疏的喝令下，顧子笙不得不老老實實站回去。言疏捏了捏眉心，一想到這樣的事件就會成為他以後生活中的常態，就生出濃濃的無力感。他冷靜下來，化作平常的冷漠臉，問：“你怎麼來了？”
見言疏不生氣了，顧子笙終於鬆了一口氣，笑著貼上來道：“想你了唄！”
言疏麵無表情，靜靜地看著她，說：“我們昨天才見過”。
顧子笙幹咳一聲，覺得自己臉笑得有點僵，又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按比例算算，我們倆也起碼一個月沒見了吧！”
嗬嗬一聲表達了言疏的態度。
“那個……言疏，咱們也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了，你對兄弟也忒冷漠了些。來，笑笑。”顧子笙搬了把椅子坐在言疏的對麵，看著言疏認真處理公務的表情，越看越覺得這家夥還真有幾分可愛。
言疏當然不會笑，他甚至精力浪費在顧子笙的無聊上。他做他的工作，顧子笙就這麼趴在那裏眼巴巴地看著。大概過了十分鍾的時間，言疏再也忍不住，霍然站起拎著顧子笙將她帶到沙發上去，按著她的肩色厲內荏道：“不許動，敢動就把你扔出去！”
顧子笙那叫一個委屈：“我剛才沒動啊！”
她並沒有注意到言疏紅透的耳垂，更不知道言疏剛才在查看數據時破天荒地什麼都沒有看進去。如果被顧子笙就這麼盯一下午，今天定下的目標一條都達不成。
顧子笙哪裏意識到自己對言疏的影響力，內心吐槽言疏真是黑心小作坊的鞭炮說炸就炸，可還是乖乖聽話坐在沙發上安靜如雞。顧子笙自己也不知道她這個混世魔王從什麼時候起就對言疏言聽計從，要知道，她剛魂穿那會兒，和言疏第一次見麵就要拿蝴蝶刀把他抹喉。
她也想不動，奈何有個電話打進來，看看屏幕顯示一串號碼，顧子笙覺得有些眼熟就拿起來接通了。顧子笙剛喂了聲，聽到電話那頭低沉的嗓音輕輕說道：“聽說你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我很擔心你。”從短短一句話中，顧子笙能聽出那個人有些欣喜，還有些忐忑。“……你是？”顧子笙撓了撓後腦勺，聽起來這個人很看重她，難道是妹妹以前認識的人？
便聽見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小野，是我，葉止。”
“……”如果她沒有在救援飛機上聽出蹊蹺，葉止打電話過來她該欣喜若狂，時至今日，隻覺往事沉重，壓在肩上幾乎喘不過氣來，“原來是你啊，每次我們都走得匆忙，沒留下個聯係方式。你也知道，我記性不好，總會忘記很多事情，你別介意啊。”
幼年被丟在黑市裏，人販子為了方便看管，常常給他喂服安眠藥或注射鎮定劑。黑市中整日擔驚受怕，又在地下角鬥場目睹太多血腥，甚至被迫手染鮮血，那年的顧野隻有五歲――從小被稱讚為鋼琴天才的顧野，他的手應該落在琴鍵上，而不是血債累累。他忘記過自己的過去，忘記過葉止，忘記過言疏，忘記過遊隼，忘記過所擁有的一切。不知不覺，語氣就感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