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擲地有聲,顧子笙一時間也忘記鬱悶言疏又叫她笨蛋了。嘴角沾著一粒迷,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片茫然,看起來簡直是小傻子的代名詞。她愣了有好一會兒,揉了揉自己的臉,對言疏驚奇道:“我還以為昨晚你聽我的精妙絕倫的肺腑之言才被感動的……”
“並沒有,昨晚你蠢得可怕。”言疏憐憫道。
顧子笙有點小沮喪,合著昨天講完感動得稀裏嘩啦的人隻有她自己咯?可是她還是想知道言疏是怎麼就突然答應了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又問:“言疏,昨晚你是不是看我美豔動人所以對我春心萌動?”
言疏的回答很短暫,用最簡潔的語氣表達出他的態度:“嗬嗬。”這個嗬嗬就很有靈性了。他的冷漠態度激起了顧子笙的勝負欲,她一拍案,指著自己的鼻子質問道:“老子這麼好的一副皮囊,你別告訴我你更看重我的內在?”
言疏皺了皺眉頭:“我不習慣於做假設性問題。”
“啊?”言疏的話太高深,顧子笙一時間沒有聽懂,氣焰也撲滅了許多。
言疏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緩緩道:“你有內在嗎?”
“……”
顧子笙內心的小火山徹底噴發,不過言疏一個眼神掃過來,就剩下兩縷淡淡的黑煙了。顧子笙不依不饒,把堅持不懈的精神用在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上:“哥們兒,你就告訴我唄,你到底看上我啥了,我好回去和我的下屬吹一吹啊。”作為一個鐵血硬漢被傳說中性冷淡的言少喜歡上,顧子笙回去能吹三天三夜。隻見他眉頭緊鎖,目光沉靜下來,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輕輕歎了一口氣,對著顧子笙搖了搖頭。
是的,我們的言少也想不清楚他怎麼就喜歡上了顧子笙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
對從前顧子笙印象,還停留在和顧子笙訂婚現場。商業聯姻本身就是個項目,之前言疏全盤交給下屬搭理,直到訂婚才和顧子笙見麵。那時的她還是個唯唯諾諾的受氣包,被工作人員扯著胳膊拉來拉去也低眉順目不敢多說什麼,無意間瞥到他的眼睛也會迅速低下頭去,他禮節性地為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言疏對於商業聯姻的未婚妻沒有任何感情,冷到骨子裏的他不願意將時間浪費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婚後為她提供優渥的經濟,言疏就此為止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我們的顧妹妹黑化前明明長著一張五官硬朗偏向性感的臉,可氣質怯怯地卻像是一隻擔驚受怕的小白兔,眼睛裏流露出委屈的神情隻會讓人覺得突兀,不覺得她楚楚可憐,反倒讓人覺得她是一朵故作扭捏的盛世白蓮。這就好比是我們被還沒有魂穿後那一米八六的肌肉發達渾身戾氣的齊哥用小拳拳錘胸口,你不會覺得他在撒嬌,因為你隻會想到魯智深三拳打死鎮關西,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你不是在嚶嚶嚶,你這是想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