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得到了鬆下淨泉的授意,上下肯定通過氣。想出莊園大大方方從正門走,保證沒有人攔住他們,全部把他們當空氣,甚至還有人問好說再見。此時此刻的德川信一站在一處稍微比其他低矮幾分的圍牆下,看著穿著振袖鬆鶴紋和服的顧子笙猴子般蹭蹭蹭爬上牆,坐在牆頭上向他伸出手,焦急道:“快點快點,那邊已經有了過來了!”
看著伸出來的手,德川信一把要告訴顧子笙的話生生咽下去,長歎一口氣,拉住顧子笙的手,加入她這場驚險刺激的遊戲。看她的熟練程度,就知道翻這堵牆肯定不是第一次。德川信一不知道的是,咱們顧哥上學那會兒走正門的次數剛好是她翻牆次數的零頭。
應顧子笙要求,德川信一對門前泊著一輛蘭博基尼的事情選擇沉默,任由顧子笙拉著他的袖子騎著她藏在草叢後的自行車去往煙火大會現場。
大家請感受一下這個畫風――
一位穿著振袖鬆鶴紋真絲高定的和服年輕女人,和一個穿著羽織開衫暗色和服的年輕男人,他們並駕齊驅,他們的自行車都不約而同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擁堵的街道上飛馳。
當然,目瞪口呆的路人們更想不到,這兩個行為彪悍的人,女的是當今頂尖雇傭兵團的老大具有國際影響力的YS集團總裁未婚妻,男的是德川將軍的次子鬆下先生引以為傲的得意弟子。自行車停靠在沙灘上,一江之隔,那頭是在夜幕中綻放的煙花。一排如浪潮般此消彼長的煙花貫入長空,在消彌的盡頭閃耀出璀璨光芒,就像是撒下一把星光。上升的一簇簇煙花依次變幻出赤橙黃綠藍靛紫的顏色,忽然天邊出現一道焰火結成的弧線,就像是一道彩虹――屬於黑夜的彩虹。白煙中融合了光的色彩,渲染開,鋪就出一片五彩繽紛的天幕。金光乍現,照亮黑夜,也照亮了目不轉睛望著煙花的人群。漫天的星光墜下,如同隕石墜落,卻出奇地輕盈――天空與江麵交相輝映,同一時刻絢爛奪目,同一時刻歸於地平線。
衝入雲霄的煙花黯淡在夜色中,當所有人以為它們消逝的時候,忽然在它們黯淡下去的地方綻放出一縷縷小小的煙花,緊接著是整片天空。金色地光輝如同來自於白天奪目的陽光,如此絢爛,如此耀眼――飛火流星。
七彩的顏色點亮夜色,短暫的黑暗後,兩點勾動著旋轉的尾巴扶搖直上,在最高處綻放出兩朵笑臉。雲霧繚繞的夜空被煙火染上七彩的顏色,一如仙宮的七色祥雲,光芒四射。忽然畫風一變,最終的顏色歸於熱烈的紅,倒映在顧子笙的眼中。
和她手指上的戒指,是一般的顏色。
她抬起手,隔著江水,隔著高空,用手指細細撫摸這轉瞬即逝的紅,輕輕笑出了出來,口中念著某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我見眾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她的聲音很小,淹沒在煙花大會的觀眾歡呼的浪潮中,就像是小小的泡沫在浪花中再也尋覓不見蹤影。
言疏這句話對她說過兩次。一次在山上,眼前也是這樣的漫天花火;一次在他醉酒後,對著她,說得無比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