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昨晚健身去了，有段時間沒活動活動筋骨，拉傷了，小事。”顧子笙趴在沙發上忐忑不安地望著許亦，額頭泌出細密的汗珠，就怕被他發現端倪。
好在許亦依舊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並沒有懷疑顧子笙的話，倒了一杯白開水把顧子笙手裏喝了一半的可樂換下來扔進垃圾桶裏，勸她道：“你消耗的能量和你現在攝入的卡路裏成正比，你的腰就白白拉傷了，多喝熱水。”
“一個兩個怎麼都叫我喝熱水，”顧子笙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就把玻璃杯拿在手裏臉埋在沙發裏將其遞給許亦，“拿走拿走。”
許亦接過，對趴在沙發上的顧子笙微笑道：“是言少嗎？和我想的一樣，你果然在言少那裏。”
一聽這話，顧子笙頓時虎軀一震，支起上半身轉頭看向一臉人畜無害的許亦，難以置信地問他道：“你怎麼知道的？”
“除了我還有誰敢勸你喝水？”許亦把顧子笙喝剩下的水順手倒進了花盆裏，陶瓷花盆裏種著一叢大蒜。原本這玩意兒是個煙灰缸，不知道哪個腦子一抽往裏放土，又不知道哪個腦子又一抽往裏塞了一瓣沒吃完的大蒜，在不知不覺間這盆大蒜就鬱鬱蔥蔥起來，無聊到爆的遊隼成員們把這盆大蒜奉為進化空氣的中堅力量，沒事兒就相約過來吞雲吐霧，美名其曰二手煙全被大蒜吸收。
大蒜：人間不值得。
“行吧，”顧子笙趴了回去，過了一會兒又出聲問道，“顧安澄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談到正事，許亦的表情就嚴肅起來，他回複顧子笙道：“已經抵達馬來西亞，給他和程莫換了新身份，這個新身份除去他們不超過三個人知道，馬來方麵的人會派出人手暗中保護。老大，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臉埋在沙發裏聽起來有些發悶：“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許亦有些遲疑，糾結了片刻，終於組織好語言：“他之前對你和你的妹妹還有你媽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你饒他一命就夠了，老大，你為什麼要幫顧安澄？”
“嘖，沒天天呆在我身邊，默契度也下降了？”顧子笙懶懶地把頭抬起頭，側過臉枕著沙發，望向一臉迷茫的許亦，“若細究起來，我得把那些人的墳都翻過來鞭屍。我媽到最後心裏都掛念著他，我仔細想了一夜，她如果活著一定不想看到我對顧安澄下死手，與其揪著過去不放手，不如敞開胸懷。你不經常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麼。我現在的境界，算不算聖人？”
顧子笙說著說著又不著調起來，許亦歎了一口氣，悠悠諷刺她道：“你是個灑脫的人，不過，自古以來就沒有雙手染血的聖人。”
話音未落，一個枕頭就扔了過來，不偏不倚正砸在許亦的肩頭上。許亦眼疾手快地接過抱在懷裏，笑看站在沙發上的顧子笙，道：“老大，你小心腰。”
他要是不說還好，就這麼一講，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的顧子笙還真覺得腰挺疼，扶著腰跪在沙發上，罵了一句：“你就是一湯圓，淌出來全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