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在A市的爛尾樓。代表青牙所處位置的小綠點在代表樓房的方塊裏繞圈,可以判斷出他在爬樓梯。
青牙這個小兔崽子上什麼樓,魏天抒還不知道準備什麼手段候著他,這不是把自己逼近死角麼!顧子笙頓時心急如焚。
顯示屏上不停更新閃爍的定位忽然停下,顧子笙呼吸一滯。她從車上下來,三步作兩步沿著沒有任何防護的樓梯往上奔去。一樓沒有……二樓沒有……三樓沒有……四樓沒有……五樓沒有……連續爬了12層樓,還有沒有找到青牙。
當顧子笙趕到天台的時候已經暴露的青牙正狠狠瞪著一隻眼被黑色皮質眼罩蒙住的男人,燒傷的疤痕從衣領下蔓延至臉頰,目光似毒蛇般陰冷,看待青牙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具屍體――這不是魏天抒還能有誰?在他們之間是魏天抒的手下。他們漆黑的槍口指向青牙身體的要害,等待魏天抒的一聲令下把他打成篩子。
“快跑!”看見顧子笙出現,青牙焦急地衝她大喊道。
他光擔心跟丟了魏天抒,全然沒有發現其實是魏天抒為餌引他跳入陷阱,再以他為餌誘出顧子笙。如果因為他的疏忽讓顧子笙遭遇不測,下地獄裏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結果聽到他的大喊顧子笙非但不跑,還徑直向他走來,手插在兜裏擋在青牙,目光冷凝,嘴上卻嗤笑道:“爺還當你這老鼠不出洞了呢。”
話音末落,一點紅光落在魏天抒的頸部,魏天抒本來自以為運籌帷幄的傲然表情又一瞬間的凝固。在距離爛尾樓不遠處的另一座高樓上,黑色口罩遮住半張臉的邱銳一隻眼睜開在沒有玻璃的窗前單膝跪地,平日裏溫暖如陽光灑滿的臉上表情冷峻。狙擊槍的槍筒架在窗口,瞄準線的終點是魏天抒。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微微的詫異之後他很快恢複平靜,就像是遺忘了落在頸部動脈處的瞄準線一般,魏天抒將目光從青牙的身上落在顧子笙的身上,臉上浮現出淡淡笑意,有喜悅,也有嗜血的殘忍。他用沙啞的聲音回複顧子笙道:“過度安逸的生活沒有使你喪失最基本的戰鬥意識,我很滿意。”顧子笙冷笑一聲:“咱們認識這麼些年,往惡心了講叫做交情匪淺,咱們也別整這些彎彎繞繞,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幹嘛?”
先是用紀玲引出假葉止,再用假葉止引出從前顧安澄和吳婧的往事,故意利用青牙暴露自己的行蹤讓她警覺,然後在她稍微鬆懈下來的時候又突然出現再她的眼前。要麼他處心積慮步步為營,要麼他就是個無聊到爆的傻X。
“猜猜,我想做什麼?”魏天抒揚起下巴,臉上的笑容愈積愈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讓他興奮不已。
“放屁?”顧子笙打著嘴炮,緩緩向後退去,退到青牙的身邊,瞥了一眼隨她行動而**位置的槍口,對魏天抒冷嘲熱諷道,“喲,我還以為你要搞什麼大事情,結果是用下三濫的手段把爺騙過來,再以多欺少把爺打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