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第一次為她驀然心動，是在公寓的沙發上吻住她的那一刻。言疏是內斂的人，他難以把初吻而已對顧子笙說出口。於是他扳過顧子笙的肩膀，抬起她拿著棒球帽的手，擋住落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
“明白了？”距離近到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呼吸，言疏垂眸凝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眼下一粒小小淚痣在彩燈下如此醒目。他又低頭親吻她的淚痣，一時情動，呼吸竟有幾分顫抖。
長睫撲簌簌地起落，燈火闌珊映入眼簾，紅唇張了張，半晌才冒出一句話來。她道：“所以說，你是貪圖我的**？”
“……”
頓時興致全無，言疏鬆開了顧子笙，把帽子從她手中奪下戴在頭上，自顧自地往前走。顧子笙暗暗罵了一句不解風情的公雞，趕緊跟了上去。
在不解風情方麵，他們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第二天一早，坐在餐桌旁喝牛奶的顧子笙忽然瞧見言疏推來一隻沒有開啟過的信封。他推至她手邊後，便收回手，轉而端起桌子上一杯咖啡。顧子笙把牛奶放下，把信封拿起來，目光落在信封上她每個字母都認識，連在一起就看不懂的法語上。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抬起頭來問言疏道：“是我的？”言疏微微闔首，抬手淺飲香醇。
“我去，誰這麼複古，不會是勞爾那小子吧？”想起言疏那個紮著小辮子的法國親戚，顧子笙絲毫不懷疑如果是他寄的裏麵會是一張**的脫衣舞女郎表演門票。
嘿嘿，想想內心還有點激動。
粗魯地把信封撕巴開，看見裏頭有兩張紙，一張是信紙，一張是支票。作為遊隼脫離低級趣味的老大，顧子笙果斷選擇先看支票。數上頭的零，用了顧子笙七根手指頭，顧子笙瞠目結舌道：“我去……一……一百萬！”
最後那個貨幣單位顧子笙認得，法郎。雖然比不上英鎊的彙率高，但是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約合人名幣七百萬。
即使顧子笙喜歡錢，可她更喜歡“不義之財不可取”的話。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把這張支票和那張信紙兩根手指夾著遞向言疏：“這不是我的，喏，一百萬法郎的支票，是你的信。我可沒看你的信啊，我不會法語。”她又這般解釋道。
言疏把咖啡杯放下，抬手將顧子笙指間的信封拿過，後背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信紙，說：“過來。”
顧子笙還在奇怪言疏為什麼沒有拿走支票，聽到他這般說，立即起身走到言疏的身旁。信上的字她看不懂，不過不妨礙她看個熱鬧，勾這頭懸在言疏的肩膀上瞧。言疏便耐心地為她翻譯信上的內容。
除卻一大堆客套的內容以及向言疏和顧子笙問好的話，這封信主要想表達的是昨晚的拍賣會上顧子笙的畫被一個匿名買家以一百萬法郎的價格拍走，創造新人單場最高紀錄。
“言疏，不會是你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