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氣氛無比的凝重。寵隅不安的坐在床邊,禪讓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沒有任何的憤怒和痛苦,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兩個人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相對坐著,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了。
寵隅內心本來就對禪讓有愧疚感,這次還被他撞見自己和秦一懶淫亂的歡愛,他們是夫妻,寵隅的行為根本就是出軌,所以就算禪讓生她的氣,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讓,你說句話吧。”寵隅終於忍不住開口。
禪讓沒有開口,卻慢慢起身,走到寵隅麵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看著自己。
眼前的這個女人,樣貌的確是寵隅沒錯,可是失憶後的她,一點都不像從前的那個潑辣倔強又堅強隱忍的寵隅。到底,他還愛不愛現在的這個寵隅?
“隅兒,我是不是太愛你了?”禪讓看著寵隅那雙看起來一直都是那麼無辜單純的眼睛,心裏就像火燒一樣難受。
“讓?”寵隅看著禪讓,她忍著下巴承受的疼痛,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
“隅兒,我雖然不想你回憶起過去的那些事情,但是我也不想看著你這樣痛苦。也許,我應該放手,讓你去過自己的生活,讓你自己選擇你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人。”禪讓鬆開手。也許從一開始他帶她走就是錯的。他怎麼能夠奢求他能改變她的心意,讓她一心一意的對自己呢?她的身體,本來就早已經熟悉了秦一懶的身體。
“什麼?”禪讓的話像是悶頭一棍,寵隅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她的記憶裏隻有禪讓一個人,她沒有任何的朋友,現在他說這些話,難道是要讓她一個人去生活嗎?
“隅兒,我愛你,所以不會讓你受傷害,但是也不想看著你明明對我沒有感覺,還要痛苦地留在我身邊。”禪讓在寵隅身邊坐下來,挫敗的歎了口氣。“既然秦一懶也來了,如果你想知道你和他以前的事情,我放你去找他。”
“禪讓,我們是夫妻,我知道自己做錯事情,可是..”寵隅突然就亂了方寸。禪讓說的話不是沒有讓她心動,但是偏偏越是這樣,她越是感到自責和內疚。
“你擔心的不過是我們之間的關係。”禪讓此刻卻不知如何開口了,當初寵隅為了讓他救楚蕭,甘願跟自己領證結婚,可是她卻不知道,他隻是想讓她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而已,並沒有想要真的強迫她跟自己結婚,所以當初他一手安排,兩人領的隻不過是一張沒有法0律效益的假結婚證罷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因為我們的結婚,”禪讓糾結的握緊拳頭,猶豫了許久,又複鬆開,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說道,“根本就是假的。”
寵隅幾乎是震驚的跳起來的,她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低著頭的禪讓。“你...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為什麼會這樣?那這半年來,我們算什麼?”
想到他們曾經在床上癡纏,她的全身無一處不被他撫摸親吻過,寵隅就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她雙手抱住自己,不停的用力摩擦著自己的皮膚。
到底是為什麼,自己要經曆這一切?寵隅眼淚止不住刷的流下來。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讓我以為我的生命中隻有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就因為禪讓對她好到無可挑剔,所以寵隅才會更加痛苦。
寵隅衝出門去,可就在打開的門的一瞬間,卻看到秦一懶就站在門外。
“你?”寵隅看著秦一懶,淚眼模糊,她不知道秦一懶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她和禪讓之間的對話,她繞過秦一懶跑了出去。
秦一懶就這麼看著寵隅跑開,看了一眼屋子裏的禪讓,然後追了出去。
從寵隅跟禪讓離開甜品站之後,秦一懶就跟來了,他一直站在門外不敢闖入,就是因為還沒有恢複記憶的寵隅,根本不可能輕易的離開禪讓而跟他走。他隻想在外麵靜靜地等著,隻要禪讓不對她做什麼事情,他就安心了。可偏偏,卻讓他聽到了一些似乎不該聽到的話,也是他最想聽到的話。
秦一懶追出去,見寵隅朝著海邊跑去,他不放心,跟過去攔住她。
“寵隅,你別做傻事!”秦一懶最怕的就是她想不開,傷害自己。
“你以為我會想不開自尋短見嗎?”寵隅推開秦一懶,帶著哭腔吼道。
這一天,對寵隅來說似乎經曆了一生那麼長。太多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幾乎都在今天發生。她難以按捺自己內心巨大的情緒波動,但是這一聲吼出來,心裏卻覺得順暢多了。
“寵隅,如果你想知道你以前的生活,我可以告訴你。”秦一懶說道,“跟我回去吧,你的親人,你的朋友,都在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