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包微微拉開一條縫,裏麵滿滿當當的儲存著很多的血包,眉眼彎得更加厲害。
閆景樂果然還是把這些東西都寄放了醫生的辦公室,她借著醫生出去給辦出院證明的那一段功夫,把這些濃縮的血包全都偷到了手。
粗略估算一下,這些應該能夠支撐一兩個月。
飛機上人來人往,易青青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個人登上飛機,飛機的艙門被關閉,從包裏麵拿上眼罩給自己戴上。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她猛地摘下自己的眼罩往旁邊看去,是個熟人。
“先生,就隻有這裏有空位了,可以嗎?”空姐指著易青青身旁的那一個位置,視線反複打量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身上西裝得體,所有的打扮都恰到好處,很難讓人不往成功人士那一方麵想。
“就這裏可以了,麻煩了。”閆景樂從容的在易青青旁邊坐下,係上安全帶,拿起飛機上麵自配的一些雜誌開始瀏覽。
易青青隻覺得頭皮發麻。
好在她的上飛機之前把自己包的像個鬼一樣,頭上一層又一層的絲巾,還有一個加大的眼罩,活脫脫的,就像是個偏遠地區的難民。
應當是讓人認不出來。
易青青又把自己的身體往裏麵挪了挪,轉頭看著窗外直到眼睛都酸澀了,卻發現閆景樂還是保持著自己之前的姿態,不動如山。
“先生,麻煩讓一下,我要去一趟衛生間。”
“嗯?”閆景樂抬眼,“不好意思,請稍微等一下。”
他垂目開始四處摸索,易青青在旁邊等著心肝都要冒火,壓低聲音又問一句:“好了嗎?”
“再等等。”
易青青在座位上麵翻來覆去,咬緊自己的牙關,差點兒就一腳直接踹上去。
閆景樂磨磨唧唧的本領真行。
折騰了大概十來分鍾,閆景樂才終於起身讓出一條道路,易青青也顧及不得任何形象,直接跑了。
閆景樂請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一動不動,眸色深深。
衛生間,易青青洗完手之後按了一下自己耳朵上麵別著的黑色耳釘。
男人的聲音瞬間響起:“出什麼事了?”
“你怎麼不先告訴我,閆景樂也在這架飛機上。”易青青咬咬牙,“他現在人就坐在我旁邊。”
男人明顯一愣:“情報組打探消息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我,另外你座位旁邊那一張機票,組織應該是已經購買的了,除非是又被人用大價錢走了。”
“嗯?你的意思是,閆景樂很可能就已經看出我是誰了,是嗎?”
“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因為你坐的那一架飛機上麵,頭等艙還有兩個空位,他沒有道理要坐在你的旁邊,並且用大價錢來收購機票。”
易青青在衛生間裏麵氣的幾乎要跺腳,自己以為這種先斬後奏的出逃計劃是萬無一失,哪知道那麼輕輕鬆鬆就被人看破。
閆景樂確實有一手。
“我知道了,先等飛機落地再說。”易青青沒有等男人發話直接掐斷通訊。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閆景樂一眼看上去和平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很自然的翻看著自己手中的雜誌,時而抿一口咖啡。
易青青心裏麵好像是有貓在撓,嘴邊有一百萬種疑問想要問出口,但全都斂在喉嚨裏麵,一個字兒都問不出來。
飛機落地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易青青拿起自己的行李箱一溜煙兒的往下竄,閆景樂跟在她後麵,步步緊逼。
“你還想去哪裏?”閆景樂壓低自己的聲音,易青青不自覺地放慢自己的腳步。
閆景樂正抬頭看向她:“為什麼出院了也不跟我講一聲?”
“我不太想讓你麻煩。”易青青舔一下嘴唇,不知道從何講起,“而且組織那邊已經給我安排了新任務,我跟你幹散也差不多得散了。”
閆景樂眯眼,周身的氛圍暗藏著無言的危險,易青青聳聳肩膀,又抿著嘴唇笑笑:“我現在就要回組織了,沒辦法跟閆先生再多聊幾句。”
“行,你回組織。”閆景樂聲音沉沉,“你回去好了,不攔你。”
組織還是派了專門的人來接,易青青坐上車之後一路無話,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車窗外麵,緊緊的盯著一輛從眼前飛馳而過的車。
嘴角無意識上勾,那些人果真上當了。
“你很開心?”男人開口,盯著她上揚的那一分弧度。
“開心是自然,甩掉了那麼一個事多的金主。”易青青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