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野氣喘籲籲:“有人,有人追我,不依不饒的。”
朱美棉襖還沒來得及脫下來,她掏出手機,心跳倏然加快:“你怎麼被人盯上了?需要報警嗎?”
魯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外麵的樓道裏,傳來極有規律的皮鞋撞地聲。
朱美住的這棟居民樓一層隻有兩家住戶,空間也很小,一般沒有人走動的時候外麵安靜極了,甚至一樓有人說話的聲音在三樓這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而此刻,那人像是故意加大了跺地的力度,皮鞋撞地的清脆聲響,極有規律,“噠、噠、噠”一下又一下,直直切進朱美恐慌的內心裏。
魯野終於喘勻了氣,她看見朱美的鞋櫃上麵擺著一個花瓶,便把裏麵的花全都扔了出去,把花瓶握在手裏,道:“沒事,不用報警,我兩下就能解決他,讓我先歇會。”
朱美對魯野也有一種信任之感,魯野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她一聽魯野能解決那個人,她也就放下心,從衛生間拿出來了一根鐵棒。
魯野震驚了:“美美,你家裏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朱美輕描淡寫:“哦,這個是我從席殊拿來的,之前不是有個書架壞了嗎,書架上掉下來的,一直在二樓放著的,我想放那也沒用就拿回來了。”
朱美表麵上這麼說,心裏卻是另外一個樣子,自從上回魯野拿著這根鐵棒要去找朱景榮算賬之後,她就怕了,她是怕魯野拿著這鐵棒去找事,才直接拿回了家裏。
那天拿回鐵棒的時候她還怕地鐵安檢不讓過,故意坐公交回去的。
魯野不以為然,聳肩。
而朱美則趴到貓眼那,靜靜聽著門外傳來的皮鞋聲音。
那腳步聲一點一點近了,她握著鐵棒的手心都沁出了汗。
等到那人走近了,朱美借著走廊的燈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嚇得起了一身白毛汗的朱美此刻全身的汗就落了下去。就像還在高空飛得好好的,一瞬間就跌進了泥地裏那樣。
那人是白鬱。
拿著鐵棒全副武裝的朱美:“……”
她眸光不善,轉頭看魯野。
隻見魯野假模假式地抱著個玻璃花瓶,大有一股“隻要有人來我就敢給他開瓢”的氣勢,她挑眉:“美美,你看我幹嘛?”
朱美心中冷笑。手中這鐵棒就差朝魯野腦袋上掄過去。
不一會,白鬱就緩緩敲起了門。
魯野臉色一變,她喊道:“美美,別開門!”
朱美絕情道:“今天不開這個門我就跟你姓。”
魯野喊得撕心裂肺:“不——!”
防盜門被緩緩拉開,身穿黑色修身風衣的白鬱站在門口,他輕輕推了一下眼鏡,道:“你好,朱小姐。”
朱美將手中的鐵棒扔在地上,發出“桄榔”一聲巨響,她笑道:“白醫生,你好。”
白鬱:“……”他看著那根鐵棒,有點發怵。
他的後背怎麼有點涼?
“理論上來講是戀人關係,那什麼是理論上講?”
魯野頹然靠在沙發上,完全是一副鹹魚狀態,一句話也不說,一句話也不聽,神遊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