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楨忽道:“今年過年那兩天你有什麼計劃嗎?”
朱美抬頭,想了想道:“沒有,應該就是自己在家裏睡到自然醒,然後畫畫,然後再做一頓大餐,就算過年了。”
“每年你都是這麼過的?”
朱美臉色有一瞬的黯然,隨即便恢複了正常:“前兩年每年都有顧伯和魯野陪著我,因為魯野她不放心讓我一個人,但是今年魯野有了白醫生,他們兩個肯定一起過,顧伯他應該是要回自己的家鄉一趟吧,有一天我聽他提起來過,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在哪……”都一樣。
最後三個字還未出口,汪楨就打斷了她:“和我一起過。”
朱美猛地抬頭。
汪楨放下筷子,表情莊重,就像是國際領導人會晤一樣神色莊重。
“跟我一起。”
他說出來的話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就像是一個命令,讓朱美無從反抗。
汪楨的那處宅子,除了他自己和宋宏瑞,沒有人進去過。就連他的父母都還沒有機會。
朱美懷疑自己聽錯了,放下筷子,愣愣地看著他。
汪楨自顧自地說著:“我那處,除了買東西不方便些,其他都挺好的,隔音效果很好,半夜蹦迪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你要是想畫畫,我可以現在就給你開辟出一間畫室來,怎麼樣?”
汪楨全然不覺自己這番話有多毀他平日裏風度翩翩的形象,他毫不在意,在朱美的麵前,他就是可以毫無保留。
朱美忍不住笑出了聲。
汪楨也像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眉頭一挑,嘴角微揚。
朱美笑完了,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小心翼翼道:“汪楨,那……你不用回老宅去陪本家嗎……”
汪楨搖頭:“不用。”
原因汪楨卻是不肯細說了,朱美懂得進退的道理,汪楨不願說的,她也不會去問。
汪楨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如何?”
朱美看著他,點頭:“好。”
若是朱嘉琛知道了這一幕,恐怕會氣得鼻子都歪了。她絞盡腦汁都沒有進去的汪楨私宅,朱美輕而易舉地就走了進去。
不過,朱嘉琛她也不會有機會知道。
恰逢年節,朱氏企業被查出了安全衛生問題,生意定然一落千丈,這點就足夠朱嘉琛喝一壺的了。如果收入不景氣,朱氏還背負著京城那塊天價地皮,天價酒店的沉重負擔,朱嘉琛此刻估計正在辦公室裏審文件,想翻身之策,發愁哀歎。
二人折騰完吃完餃子已經將近十一點。
朱美有些困。汪楨趁機提出要求,要留在這邊過夜,順便睡主臥。
今天汪楨衝了兩次冷水澡,朱美心裏就已經相當過意不去了,更何況是這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朱美略一思索,便答應了,順便還幫汪楨從客房抱來被子。
朱美本已經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可此時汪楨躺在她身邊,她心跳快得就像要失控一樣,她真的怕一個不小心張開嘴,心髒就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
朱美緊緊攥著被角,閉眼強睡。
忽地,朱美耳邊傳來汪楨低沉的輕笑聲。
朱美原本有的困意,全都在一瞬間偃旗息鼓,相反的,一種極度活躍的因子在一旁搖旗呐喊,鼓勁助威,她立馬就睜大了眼,借著月光看向側躺在旁的汪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