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淇元看著逞強走出去的人,心情一時糟糕到了極點,他抓了抓頭發,懊惱地跌坐在沙發上。
坤沙把幾個小弟趕了出去,倒了兩杯酒,遞給譚淇元一杯,道:“想拒絕她,也別挑最難聽的說啊!”
譚淇元仰頭灌盡,吐出一口氣道:“反正結果都一樣。”
坤沙無奈,知道他這麼做也是為陶鶓鶓著想,可能最殘忍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陶鶓鶓鬱悶了,傷心了,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羞辱過,就算她五大三粗譚淇元也不能當著她的麵兒這麼說啊,太讓人傷心了!
挺了挺胸,她對著黑漆漆的大海道:“好歹老娘也是2B,總比2A好,嬌小玲瓏,譚混蛋,你不識貨!”
“老娘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長得帥,還是我爹說的好,長得帥的男人都靠不住,不就是一張皮嗎?有本事你別老啊,五十年後還不是皺皮狗一隻!”
“混蛋!沒人性!說女孩子能這麼說嗎?!”
……
在海邊痛哭流涕咒罵譚淇元一夜的結果就是把自己放倒了,陶鶓鶓感冒有個毛病,兩隻眼睛死活往外冒眼淚,所以一天下來腫的跟核桃一樣,什麼事兒也幹不了,隻能窩在床上,更倒黴的是,還把嗓子給喊啞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說的就是陶鶓鶓這種衰貨!
陶承在床邊守了兩天,心肝痛得不得了,心想他女兒變成這樣肯定是受了刺激,聽她發著燒糊裏糊塗的罵著“混蛋”,他這個過來人頓時知道又是男女之間那點兒事,把黃轉轉那小子弄過來拷問一頓沒問出個二五六來,於是也隻能趴在床邊叨念。
“寶貝,你跟爸爸說,是誰欺負你了,爸爸去幫你報仇!把他綁過來任你蹂躪怎麼樣?”
陶鶓鶓恢複意識了,可一醒過來耳邊就是這麼一句,實在太有喜感,她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她天生就不是適合感傷的人,心裏一頓氣跟著病一塊兒走了,完完全全好受多了!
“爸。”她開口,嗓子仍然有些沙啞,“我想吃玉米粥。”
陶媽媽最拿手的就是玉米粥,陶鶓鶓從小就愛吃。
陶承這個粗人一聽向來潑辣的女兒柔柔地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頓時什麼事情都拋到了腦後,屁顛兒屁顛兒地下樓煮粥去了,他這輩子就學了這麼一樣。
吃了陶老爹的粥,陶鶓鶓又活了過來。
沒事在街上溜達,穿過商店外明晃晃的玻璃窗時,她注意到了自己的身影,臉好像有點白,眼神也很蔫,整個一個大病初愈的模樣。
她憂傷了,一個小感冒就把自己放倒了?
“小姐,您喜歡這條裙子嗎?”
見她站在櫥窗外麵久久不走,裏麵的店員都走出來問了。
陶鶓鶓看了眼裏麵華貴的禮服,再看看自己的破洞牛仔褲,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她跟著店員走了進去。
直到捧著禮服回了家,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事,看到桌上擺著的東西,她心底不由冒出一股氣來,為什麼她要為譚淇元的話耿耿於懷!憑什麼她要這麼煩惱?!
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她懊惱的抱著頭哀嚎了一聲!
“喲,這是怎麼了?”不請自來,甚至連門都不敲的沈媛進門就看到了地上的東西,打趣道:“來了多少強盜?”
陶鶓鶓嘟嘟唇,沒精打采地看著她,“今天怎麼有空了?”
沈媛拾起地上的裙子,不禁點點頭,“很漂亮,黑色很適合你。”
陶鶓鶓擰起眉看著她,提高了聲音:“媛媛!”
沈媛抱著禮服走到她身邊坐下,笑道:“誰惹你了?”
“一個畜。生!”陶鶓鶓咬牙切齒地說道。
“讓我猜猜。”沈媛故作思考狀,“是不是一隻叫金毛的獅子?”
陶鶓鶓“噗嗤”笑出來,“說的沒錯,的確叫金毛!”
“我聽陶伯伯說你不開心,所以溜出來看看你。”沈媛拍拍她的臉頰道:“才幾天不見啊,你就從武鬆變成林黛玉了?”
“從你嘴裏出來的就沒好話!”陶鶓鶓心底一鬆,笑道。
沈媛看了她一會兒,把禮服遞過去,道:“鶓鶓,要不要參加舞會?”
陶鶓鶓也穿過禮服,也去過舞會,不過那都是陶老爹小打小鬧的,一心想讓自己女兒躋身上流社會。不過,陶鶓鶓看了眼前這架勢,怎麼擱她也看著礙眼,所以她還是務實地鑽到餐桌前挑選自己的喜歡的美食。
沈媛把她打算得太花哨,所以還是有一兩個上來搭訕的人,但一聽她自報家門之後就紛紛找借口閃人了。
陶鶓鶓啃了一口蛋糕,踮著腳不停地抖,一雙眼睛滿不在乎地飄來飄去,偶爾看到幾人成堆指指點點說某某人壞話的情況還是覺得挺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