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開門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顯然喻曼也跟了進來。
片刻的靜默之後,喻曼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這樣的一個房間,你把陶鶓鶓放在什麼位置?!”
陶鶓鶓無聲地笑了笑,她沒想到喻曼會幫她說話,同時也心驚,她迫切又害怕地想聽到譚淇元的答案。
“這兩者並沒有關係。”譚淇元有些煩躁,“你們為什麼總要把陶鶓鶓和清月扯在一起?!”
“不是我們想把她們扯在一起,而是你!是你譚淇元分不清死人和活人!”喻曼憤怒指責,“你看看這滿屋子的照片,你看看清月的臉,她是不是長得像陶鶓鶓?!”
“不像!一點兒都不像!”譚淇元冷道:“還有,我不想從你嘴裏聽到‘死人’這兩個字,不然就是孟成波我也不會給麵子!”
“誰稀罕你的麵子?!”喻曼幾乎是叫罵起來,“陶鶓鶓雖然是個八婆二百五,但也沒理由讓你這麼糟蹋,不想要的時候就讓人滾,想起來又去找她!這半個月她都在下麵兜了百八十回了你有沒有下去見過她?!”
“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怎麼不能混為一談?!”喻曼打斷他的話,“我告訴你譚淇元,陶鶓鶓好歹也是個女人,是女人我就會站在她那邊,你要是還想玩兒這個替身的把戲,我就讓你演不下去!”
“嘭!”門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陶鶓鶓在衣櫃裏死死捂住嘴,又哭又笑,她沒想到自己活了十八歲最錯的事不是愛上了譚淇元,而是錯過了喻曼這麼一個死黨……
譚淇元挪動步子走到牆邊,抬頭望著照片裏的清月,喃喃道:“清月,她像你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譚淇元緬懷夠了,終於關門離去。陶鶓鶓在衣櫃裏早就蹲得腳發麻,出來的時候差點沒站穩,歪倒的那一下,她竟然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肚子!
肚子……她輕輕撫摸著,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滾: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了……
陶鶓鶓是個很幹脆的人,她愛譚淇元,但是譚淇元愛著另外一個女人,她才構了架的溫馨世界轉眼就被強拆了,她不想放棄孩子,但是譚淇元從一開始就放棄了他們。她很小就沒了母親,她不想她的孩子一出世就沒了父親,譚淇元,我們,就這樣吧……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她望了一眼照片,笑淚滿麵。
陶鶓鶓在家裏窩了兩天,茶不思飯不想,可把陶老爹急壞了,差點又要衝過去跟譚淇元同歸於盡。陶鶓鶓懶得理他,讓他一個人在旁邊作,等陶老爹冷靜下來了,她也想通了。
陶承看著自己女兒坐在床邊小口小口地吃著飯,試探著問道:“女兒,你跟爸老實說,是不是介意我結婚的事兒?”
陶鶓鶓瞥了他一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婚禮什麼時候辦啊?”她問道。
“後天……”陶承順口就答了,答完才有些懊悔,低眉順眼地看著陶鶓鶓。
陶鶓鶓想了想道:“也好,趁早把你的事兒辦了,我心裏的大石頭也就放下了。”
陶承滿頭黑線:女兒,你沒弄清楚誰是爹吧……?
陶鶓鶓把臉一拉,撩起眼皮看他,“怎麼,不樂意啊?”
“樂意!樂意!”陶承如果有尾巴,這會兒恐怕也翹起來了,屁顛屁顛喜氣洋洋地就跑出去了。
陶鶓鶓愣了一會兒,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滿地的落葉,才驚覺,秋天都要結束了!
陶承的婚禮辦的有模有樣,也算給了小護士一個交代。新娘化妝室裏,貝琳達牽著陶鶓鶓的手,笑道:“鶓鶓,謝謝你。”
陶鶓鶓有些別扭,這麼漂亮一姑娘怎麼就成了自己後媽,想不通。
貝琳達以為她還不習慣,拿起新娘捧花衝她眨眼睛,“今天的花你一定要接住啊!”
陶鶓鶓癟癟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放心,我一定接住!”
貝琳達拍拍她的肩膀,道:“行!等會兒把位置站好了!”
陶鶓鶓完全沒想過自己老古板的爹竟然會整這麼洋氣的婚禮,婚禮現場真的布置的很漂亮,雖然跟這一大堆粗話不停的老粗們有些不搭調。
神遊了一會兒上麵就在交換戒指了,神父一說新郎可以親新娘了,陶老爹就繃不住了,抱著貝琳達就是一通狼吻,底下的人全部歡呼鼓掌,拍桌叫好。
終於到扔捧花的時間了,貝琳達衝陶鶓鶓使勁打眼色,陶鶓鶓把袖子一拉,架起勢就準備開幹。雖然這裏來的全是三教九流的人,但別說,女人還不少,來搶捧花的女人也不少,膀大腰圓的,陶鶓鶓卯足了勁擠到前麵,掄了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