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拙於言辭,又不曉得姒瓊是為了什麼原因在難過;姒瓊則是見天樂正在氣頭上,不敢找她搭話,兩人默默的走著。
漫無目的地亂走一陣,姒瓊的哀戚之情稍減,伯倫派克的事情讓她對天樂頗為愧疚,她鼓起勇氣,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因為我騙了你,海四方並沒有跟我說過宮章可以讓賽黎亞城恢複原狀。”
天樂氣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那個封印陣底下就是伯倫派克想要的東西!?”
“不是的,我隻是以為它能夠實現我的願望。”姒瓊將自己所聽到的、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天樂。
說完之後,天樂正在想事情,一臉嚴肅,姒瓊小聲的問:“你還是很生氣嗎?”
得悉姒瓊是受騙於人,天樂對她的氣也就消了大半,況且如果異地而處,是自己知道這些事,也同樣會為了自己的願望使用宮章,所以錯也不能全怪在姒瓊身上。
不過她還是故意擺出凶巴巴的態度,道:“氣啊,為什麼不氣,你那麼不相信我,又想一個人獨占那個願望,沒讓我打一拳我是不會氣消的。”
姒瓊停下腳步,深呼吸兩口氣,然後緊閉雙眼,對天樂道:“你打吧。”
天樂哈哈笑道:“傻瓜,怎麼當真了,男生怎麼可以打女生。”
姒瓊道:“你又不是男的。”
“那不是重點……話說,你怎麼會許那樣的願望?”
這問題如果換成是別人問,姒瓊可能會找些不重要的話來敷衍,不過一來天樂跟她一樣是高意外值玩家,二來兩人間有種莫名的信任,姒瓊覺得天樂或許能了解她的感受,於是慢慢地將她在賽黎亞城發生的事,娓娓相告。
越是體會他們的喜悅、成就,越是為這樣的結局感到悲傷、憤怒,姒瓊沒辦法把這些是當成別人的故事來講,真情流露,愈說愈是情緒激動。
聽到有趣的地方,天樂隨之歡笑,而講到令人氣忿之處,她也與之憤憤不平,沒有虛假或是刻意為之的安慰,天樂所表現出來的認同感,讓姒瓊感覺不那麼孤單寂寞。
最後說到所有人都死了的時候,姒瓊又有想哭的衝動,天樂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起一事,便順口說了出來:“我有一個設計師朋友,他說人的生命終有盡頭,但精神卻可以永為留存,他讓他的朋友們活在他所設計的遊戲裏,用這種方法讓他們繼續活著。”她停頓一下,想了想該怎麼接,然後道:“我想,那些角色也一定會永遠活在你心裏。”
這說法或許有些老套,但姒瓊打從心裏認同,或許那些人並不真的存在過,但今後必將活在她的心裏。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真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