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劃入耳膜。當麵兩個拉著軟索的黑衣賊不防夜歌竟驟然豎刀猛衝,猛虎一般躥出更不顧其餘厲害。一個沒拉住,軟索脫手飛出,呼啦一聲,兩頭回卷了過來。眼看就要繞在夜歌身上。
“起!”夜歌大吼一聲,放脫銀刀,聳身躥起。人在半空,腳下虎虎聲響,數十道長索如飛龍—般矯夭而起衝天卷出,上下左右已全無半點騰挪餘地。這等場麵,夜歌不懼反喜。“來得好。”夜歌人在半空,突然間,揮手掃出—片爛銀,陽光下煜煜生輝耀眼奪目。這一掃,貫勁於臂,泰半長索紛紛跌落,力盡時,眾人才看清夜歌所執的居然也是一條長索。橫卷空中,銀蟒一般,隻是密生銀鱗的索身上遍生細細倒刺。見者無不心驚魂駭神為之奪。不錯!正是飛狐毒藤索。
若是精於用索之人,必能仗此良機脫困而出,可惜夜歌對長索之道,實在是一竅不通。飛狐索使出能剛卻不能柔,能發而不知收,力滿時,丈二長索繃直如棍,所向披靡。力謝處,立即軟綿綿的胡卷過去。這—卷不要緊,竟然同七八條長索絞在一處。
下麵黑衣賊見者莫不大喜,不用吩咐,忙忙用力拽索。
嘣的一聲兩下較力,索頭纏結處飛起一片青煙。空中自然不及地上,更何況是以—敵七。夜歌身不由己,被重重扯下。甫一落地,亂刀已當頭劈下。夜歌顧不得全身疼痛,單手一撐,身軀平平飛起,右掌順勢推出,隻聽嘭的一聲響,擋路的被遠遠擊飛,還未劈下的單刀也飛在空中被夜歌一把搶在手中。隻是命雖逃得,背後卻噗噗兩聲,已然中刀。夜歌身懷護體神功,刀鋒雖不能入體,勁力卻乘夜歌分心時直透了進來。
這番爭鬥,夜歌前前後後累次中刀流血,剛才又從半空摔下,傷上加傷,終於喉頭一甜,噗的一聲,噴出一口熱血來。耳邊叮的一聲,有音提示:您已重傷,內力損耗70%。
“他媽的。”夜歌順手一刀揮出,逼退背後之敵,伸手一抹,甩去嘴邊鮮血。左臂一拽一挽,將銀狐索猛的一拉,大吼道:“看爺爺拔山倒海的手段。”剛剛鬆弛下來的銀狐索又猛然繃緊。夜歌咬牙強提一口氣,雙腳紮根一般立在地上,單臂獨挽七人!
夜歌本待要多撐一刻,可後麵殺來的山賊卻怕夜歌累死。沒奈何,夜歌單臂又是猛力一拽再驟然放脫。對麵啊的一片驚呼,卟嗵卟嗵眾人齊齊倒地。塵飛土濺中,夜歌哈哈一笑,故意踩著倒地眾人衝了出去。(步子雖然下的重,卻不知道踩死一兩人沒有,可惜無暇察看,亦是憾事—件!)
剛剛逃出羅網,後麵已是喊聲一片,十餘條長索錯列遞進,飛也似的逼了過來。(這丫的山賊訓練實在太有素啦。)夜歌沒跑幾步已是累的氣喘如牛,提刀的勁力都欠奉,更遑論是群毆,而且還是一群毆他一個。
人固有—死,是逃跑累死還是被人揍死?心存僥幸的弱者一定選擇逃跑,很簡單,因為前麵沒有敵人,更可能有幻想中的奇跡發生。但夜歌絕不選擇前者,因為哪怕一點點窩囊都會讓夜歌感到刻骨銘心的恥辱,這個世界拒絕平庸。因為在現實的那個世界,已有太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