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提心吊膽,不眠不休的尋找愛人,得到的卻是一架白骨。
“二爺,你就這麼把我丟下了嗎?”她發現人在大悲的時候是沒有淚水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失去了顏色,她眼中隻剩下黑白。
視線開始模糊,雙腿一軟,身體往下倒去。
朱木順勢接住了真亦倒下的身體,“夫人。”
真亦再次醒來的時候人躺在病床上,上方掛著輸液瓶,視線繼續往前,便和朱木那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對上。
朱木瞧見真亦醒來鬆了一口氣,“夫人,您可不能倒下,現在公司亂套了,就等著您去處理。”
真亦心如死灰,“二爺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公司、權利、金錢對我來說根本一文不值。”
“夫人,你還有兩個孩子,那是二爺的孩子,您要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怎麼辦?”朱木一直親自守著真亦就是怕她想不開。
“你會替二爺好好照顧他們的是不是?我不要為他們活著,我去那頭陪二爺,陰曹地府的路那麼寒冷,我沒有陪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怨恨我,就會喝下孟婆湯,投胎轉世忘了我的,我不要他忘了我。”
以前自己認為隻要和二爺這一輩子相愛相知便知足,此刻才醒悟,三生三世都不夠,他們要生生世世。
“我不會管他們的,你們如果出事,公司那邊沒法交代,他們會以為我獨攬大權必然會除掉我,到時候我自身難保,我怎麼會管那兩個孩子,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看。”朱木無情的說。
真亦想起家裏的兩個孩子,一個才八歲,一個才一歲多,沒了爸爸,又失去了媽媽,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她不要自己的孩子沒有媽媽……
可是二爺怎麼辦?
都是自己不能舍棄的人!
“朱哥,你出去吧,我想靜一下。”真亦閉上眼睛,心如刀割。
朱木點了點頭,起身出去,“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喊我就好。”
“嗯。”真亦蒙上被子,在病房門關上那一刻淘淘大哭。
二爺走了,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朱木站在病房外,聽著裏麵的哭聲,心痛難當,和他從小一起長到大的二爺就這麼離開了,自己不能放任二爺的妻兒不管。
這時候朱木手機響了,是二爺秘書打來的。
他接聽了便聽見那頭焦急的說:“朱總,大事不好了,全體員工罷工,說是公司倉庫被燒,虧空太大,要破產了,都鬧到財務要我們發薪水。”
“不是十五號才發薪水?今天才八號。”朱木不悅的問。
“原本是這樣啊!可是謠言讓人心散了,他們不拿到上月工資不安心,如今都堵在財務,朱總您說怎麼辦?二爺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聽說二爺被燒死了是真的嗎?”秘書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朱木何等精明,立馬就明白秘書這是來打探消息的,便嚴厲的說道:“倉庫的確是著火了,至於二爺的事情,是誰造謠生事,我一定徹查到底,凡是被查到的人,全部以損害公司利益的罪名告上法庭,或者,這一次倉庫著火和那些人就有關係……”
朱木是律師,口才法律意識都是常人無法比較的,秘書一聽,嚇得魂飛魄散,立馬改口,“我都是聽那些人瞎說的,我就說二爺怎麼會出事,那麼二爺什麼時候來公司呢?工資怎麼辦呢?”
朱木說:“二爺什麼時候來公司輪不到你過問,至於工資不是合同上寫著十五號發嗎?都簽合同,那就必須按照這個來執行,不上班的罷工者按照合同規定做曠工處理,扣三天薪水,誰不想做了走人,反抗不服者,以公司第三十七條規定違反公司紀律開除處分。”
他是律師,從來都隻有威脅別人的份,這些員工反了天了敢威脅他。
秘書立馬將朱木的原話嚴肅的傳達下去,在財務部鬧事的員工一窩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