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竹山應了一聲,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隻能等了,田伯廣那廝現在還在做手術。”
就在兩人交談時,突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姓孫的,我告訴你,如果我家伯廣真的癱瘓了,你不賠個兩百萬,老娘跟你沒玩。”
趙大寶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中年老婦女,麵目含煞,凶悍的很。
在這中年老婦女的旁邊,則站著一個跟田伯廣有幾分像的中年男子,也是應和著中年老婦女的話,狠狠點頭,說道:“不錯,若不賠償,我肯定讓你孫家沒好果子吃。”
看著這兩個彪悍無比的中年男女,孫曉月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憤怒,“本來就是田伯廣不對在先,你們還好意思在這叫囂?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就是你們,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惦記著錢,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難怪田伯廣那家夥會夥同林小蓉那賤女人騙我家的錢。”
一聽這話,趙大寶才知道,這一對中年男女原來是田伯廣的父母。
雖然他對著兩人不熟悉,但聽剛才兩人說的話,確實像孫曉月說的一樣,這兩人真是鑽到錢眼裏了。
身為父母,這時候,應該關注的是田伯廣的病情,而不是賠償問題。
可這兩人言語間,仿佛隻要孫家賠償,至於田伯廣癱瘓與否,似乎並沒怎麼在乎。
在這樣的父母影響下,也難怪田伯廣會那般卑鄙,夥同林小蓉騙婚,圖謀孫家的錢。
一時間,趙大寶對田伯廣一家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隻要賠償兩百萬,就解決所有問題了嗎?”
趙大寶沉聲問道,目光淩厲的望著兩人,身上一股氣勢不自覺的釋放出來,籠罩在這對中年男女身上。
在他的氣勢之下,兩人立刻露出膽怯之色,但錢的重要性,竟是壓過恐懼,隻見兩人哆嗦了一會兒,還是咬了咬牙,顫聲說道:“對……對!”
孫林田村是湯嶼鎮最窮的鄉村,也是當地有名的光棍村,生活極為困苦,兩百萬對於那裏的人而言,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哼,那好,如果田伯廣真的癱了,我就陪你兩百萬。”
趙大寶冷笑一聲,正準備再說幾句,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昏迷的田伯廣被人推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
孫竹山一看,立馬迎上去,問道:“他有沒有事?沒有癱瘓吧?”
“你是田伯廣的父親?”
主任醫師摘下口罩,看了看孫竹山,問道:“我需要與患者家屬說說情況。”
“啊?我不是,他們才是。”
孫竹山搖搖頭,一指那對中年男女。
見此,主任醫師也是一愣,怎麼一個外人比親生父母還關心田伯廣的病情?
不過,不管怎麼疑惑,他還是將目光望向了那對中年男女。
直到這時,兩人才走上來,相繼說道:“我是田伯廣的父親。”
“我是田伯廣的母親。”
主任醫師微微頷首,這才說道:“患者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但不好意思,患者受創嚴重,受損神經無法恢複,下半身以後應該基本沒有知覺了。”
“當然,也不排除還有恢複的可能,隻能概率極低,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此話說出之後,眾人反應不一。
孫竹山與孫曉月父女倆是麵色一白,畢竟,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田伯廣終身癱瘓,不僅意味著巨額賠償費,還有孫壯可能被判以重型。
而那對中年男女聽之後,也是愣了一下,但兩人很快望向孫竹山、孫曉月與趙大寶三人,異口同聲道:“兩百萬,賠償吧!”
“……”
主任醫師驚愕的看著兩人,一陣無語,心說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父母?知道自己兒子癱瘓了,不應該也悲戚痛哭嗎?怎麼第一反應是索求賠償?這人情也太淡薄了一些吧?
趙大寶也鄙夷的望著兩人,一臉的鄙視,天底下竟有這種人,真是丟了全天下父母的臉。
有鑒於此,他突然一分都不想賠償給這兩人了。
“到底賠償多少,自有警察或者法官論斷,你們著急什麼。”
冷冷一哼,趙大寶不再看這對中年男女,而是望向這位主任醫師說道:“你好,我也略懂醫術,或許有辦法治療田伯廣,還煩請你讓我試一試,如何?”
“你?”
主任醫師愣了愣,“恕我眼拙,請問你是哪位醫生?在什麼醫院上班?”
“呃,這個……我是自學的。”趙大寶皺了皺眉,還是如實說道。
主任醫師聽過後,微微一愣,隨後一臉的哭笑不得的說道:“自學的?意思是說,你是……赤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