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特帝亞皺眉看著眼前的戰局,心裏卻是十分驚慌。他沒想到黑衣人竟然敢長途奔襲他保衛的鎮子。作為一名將官,他知道自己不能亂,但是他畢竟是第一次指揮夜間戰鬥,看著手下的士兵一個個艱難的戰鬥著,他心裏充滿了悲傷,隨即被軍人的職責代替了,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這裏,因為他心裏的懷疑已經變成了現實。
“尤裏斯不在是嗎?”剛才他讓傳令兵去尋找,眼下看到傳令兵狼狽的跑了回來,他就知道壞事了。他有點憤怒,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將官,竟然是個內鬼,隨即轉念一想,也許他是被人脅迫的。“大家利用房間和各處陰暗的角落進行攻擊,要讓每一間房子成為他們的葬身之所,你們跟我來。”他自己的護衛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士兵,戰鬥力也要比一般的士兵強,他帶領著約有二百多士兵趕往南門。
當他趕到南門的時候,發現正在激烈戰鬥的獨立軍士兵,他鬆了一口氣命令道:“快幫助他們全力抵擋,如果南門也失陷了,我軍將會受到兩邊夾擊的危險。”隨即帶著護衛撲了上去。在戰鬥的獨立軍士兵見援軍到了,士氣一振,大聲呼喊著反擊起來,而黑衣人方麵因為兵力不多,又是輕武器,本想乘著鎮子裏混亂的時候偷襲南門,南北夾擊,現在卻陷入了被動的局麵,不得不說,戰爭的勝負真是瞬息萬變啊。
戰鬥激烈的進行著,黑衣人的戰鬥力不弱,但是獨立軍士兵信念也一樣堅定。幾名獨立軍士兵借著房間的掩護對著夜色中那無數的敵人瘋狂射擊,不一會,那條巷子裏就倒下了三四具屍體,因為場麵混亂,黑衣首領也隻能命令分成若幹小隊進行作戰。
“那裏,叛軍!”近二十多名黑衣士兵發現了獨立軍的所在,並且快速的抬起對甲霰彈炮開火了。房子震動著,火焰彌漫著房間,不停的咳嗽聲中,獨立軍士兵無奈衝了出來,卻被早已經等候的黑衣士兵用手中的武器擊殺。鮮血染紅了街道,火光中還有不少普通平民到處亂跑,但是被黑衣士兵誤認為是敵人,開槍射殺。
一名抓著衣服,瑟瑟發抖的小男孩在房間裏看到了火光和慘叫,他透過門縫看到了他的父母被幾名穿著黑色軍服的人開槍打死,驚恐的想喊出聲,卻發現怎麼也喊不出來,緊接著又看到黑色軍服的人被衝上來的獨立軍射殺,他眼淚已經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推開門撲在父母的屍體上嚎啕大哭,幾名獨立軍士兵中的一名輕聲的勸慰著,突然房子一震,周圍的人都倒了下去,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糊掉的味道,小男孩的頭頂天花扳斷裂了許多,隨時都會掉下來,而小男孩卻不知道來到的危險,他看著周圍的獨立軍叔叔又哭了出來。
晃晃發昏的腦袋,一名獨立軍士兵爬了起來,臉上模糊一片,鮮血已經遍布了全身,右手一陣劇疼,他知道右手已經廢了。咯拉一聲,他模糊的眼睛看到天花扳這時候已經斷裂的尾部,而在下麵卻是那不懂事的孩子,他拚命的爬了起來,不顧大腿的傷勢,拖著斷裂的右手,奮力撲向男孩,那孩子看到一條渾身是血的人撲了過來驚叫一聲,竟被嚇昏。而這時候天花扳那一塊木板徹底的斷了,直直的落下,那衝擊力深深的插入了一個人的背部,一聲大吼,帶著一絲笑容離開了這個世界。
過了幾分鍾,小男孩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被一隻手牢牢的頂在牆壁上,而這隻手的主人正是那一身都是血的人,他這時候才仔細看到那人穿著獨立軍的軍服,他喊道:“叔叔,叔叔,你醒醒啊,嗚。你醒醒啊。”卻發現怎麼也喊不醒,但是那幼小的心靈知道是獨立軍救了他。他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踉蹌著跑出房間,身後因為大火的燃燒,很快他的家就被火神吞噬了。
擦擦頭上的汗水,抖了抖有點酸麻的右手,罵了幾句的羅特帝亞回頭命令道:“眼下我軍傷亡多少了。”“報告,大約已經有一千多人傷亡了,其中有不少都是在軍營裏休息的時候被殺的。”“王八蛋,大家和我回去,你們牢牢的守在這裏,如果我軍要作戰略撤退,你們可就是我軍的希望了。”“是,放心吧,指揮官。”抬腳走了幾步的羅特帝亞少將回頭看著倒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名黑衣人屍體敬禮道:“你的骨頭真硬,我的手現在還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