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曆404年、紫心曆176年12月15日淩晨5時21分,拉那上校說出的話雖然很平和,但是在卡布契蘭少校眼中,麵前的敵人那種戰場上的殺戮仿佛與他無關,又仿佛他就是整個戰場。
汗水從捏緊了光束劍把手的部位滲了出來,天氣很冷,但是卡布契蘭少校心裏卻象一團火一樣焦躁不安。“姓名,敵人,難道不敢說嗎?”拉那上校又問了一句,眼睛帶著嘲諷。
“龍特,獨立軍準將。”在卡布契蘭少校身後的龍特,輕輕推開少校,毫不畏懼的看著格鬥兵隊長。用眼睛讚賞的看了眼前的年輕人,拉那上校突然把左拳平放在前胸,大聲道:“尊敬的敵人,值得我親自出手,你們要兩個一起上,還是單獨打呢?”
“嗬嗬。”龍特笑了笑,突然就衝了過去,平舉著手中的光束劍就往拉那上校麵罩上刺去。上校經驗豐富,竟然往前走了一步,因為角度的問題,龍特的攻擊隻是擦過了胸前的盔甲,帶起一道痕跡。
“力道不差。”拉那上校嘴上說著,身體卻以幽雅的姿勢帶起一片旋風,風雪中,拉那上校左手揮起斧頭,朝龍特左肩揮去。龍特身子一矮,頭一低,躲過呼嘯的斧頭,然後手中武器毫不遲疑的掃向拉那上校因揮舞斧頭,還未抽回斧頭的左臂。
“差了一點啊。”嘴上總喜歡說著蔑視敵人的話,動作卻如行雲流水般的拉那上校,見光束已經近了,突然身子往前一衝,以左肩猛的撞向龍特,隨即借著衝撞的力道,戰斧自下而上的朝龍特下腹部劃去。
精妙的格鬥技巧一時讓龍特手忙腳亂,龍特一個後空翻躲過一擊,卻並不急於上前,而是開始在拉那上校的周圍進行遊走。眼睛盯著前方,但是整個人像一把戰斧一樣矗立在風雪中的拉那上校根本不在意龍特的行動。
“來了。”拉那上校輕聲說道,手中戰斧掄了一個半圓,往前平劃,熱血從身體裏流了出來。龍特眼睛看著麵前的敵人,心裏有點害怕,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衝了上來,因為剛才他想以遊走來吸引敵人,好讓卡布契蘭少校偷襲的方法徹底失敗了,幸好少校聽到斧頭的呼嘯聲,及時往右避讓,但是還是給帶起的利風割破了皮膚。按著受傷的右臂,少校看著眼前的敵人,一聲大吼,手中的戰斧向拉那上校頭上劈去。
鐺,兩柄重兵器的交擊聲,夾雜著卡布契蘭少校的怒吼聲,在風雪中格外清晰。又一次逼退少校的攻擊,拉那上校耳朵突然聽到身後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眼神一冷,自言自語道:“雜魚啊,打擾我和對手對戰的樂趣,不可饒恕。”
目送卡布契蘭少校腳步虛浮,那是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拉那上校隨即就把視線轉開了,隻見身後的雪地上,在能見度很差的雪夜中,映出了一個人影,拉那上校頭也不回地就著這個姿勢往後揮動手中的戰斧,那個影象像是變魔術一樣,扭曲著,慘叫著倒在身後。
周圍幾名戰鬥的獨立軍發出了憤怒和驚歎的聲音,而看到自己這一幕的格鬥兵部下們則吹著口哨大加讚賞。“不愧是隊長啊。”“啊呀呀,這是我從小就想學會的技能哦。隊長,再來一次吧。”
聽著自己部下的慘叫,和敵人的嘲諷,龍特身體在顫抖著。吼著,三步並做兩步,龍特以身體的衝擊力,這一擊異常的迅速。一道閃光掠過拉那上校的麵罩,光束刺穿了地麵。拉那上校後退了一步,握緊了戰斧,看了看眼前因為仇恨而雙眼血紅的年輕敵人,輕聲道:“瘋狂好啊。”
還沒等龍特再次發起進攻,周圍的獨立軍士兵怒吼著撲了上來,而和他們對戰的格鬥兵也不阻止他們,任由他們衝過自己的身邊。
拉那上校的戰斧劃出銀色的弧線,切開了人體和空氣,鮮血四處噴射,悲鳴和怒吼在雪夜裏回響著。與其說拉那上校是死神的使者,倒不如說他把死亡給具體化了,而這也是以格鬥至上的拉那上校視為一種理想的死亡,一種以人血為記錄,看來極為華麗的死亡。
揮落附著在戰斧上的血跡,然而,已經有大量的鮮血幹涸地附著在上麵,戰斧也因此無法像裝甲服一樣閃著銀白色的光芒。拉那上校低頭看了看自己武器上那些血跡,眼睛依舊是那種淡然,仿佛人命在他眼中隻是陪襯。
看了看周圍趟下的獨立軍屍體,拉那上校並沒有減低他的破壞力。他不斷地斬殺、擊倒敵兵,把多得無以計數的獨立軍送往死亡的樂園。很快,獨立軍沒有人再敢上前了,因為在那名惡魔的周圍,躺著不下於二十具屍體,剛剛都是鮮活的生命,在幾分鍾內都被這個惡魔斬殺了,雪地上的積血好多。
獨立軍的士兵都不是怯弱的人,但是,麵對眼前這個盔甲上和戰斧上都沾滿了同伴鮮血的拉那上校的驍勇,他們又不禁麵露畏縮。他們踏著雪往後退,把武器朝著前方,然而,拉那上校卻不容許讓他們有時間把距離拉近。他以數倍於獨立軍後退的速度衝向前,笨重的盔甲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左右揮著戰斧。血沫四處飛散,獨立軍的包圍網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