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劉主任從裏屋拿出帆布包,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煙酒,對秋蘭說:“回去看看嶽父吧,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母親了”,又從衣袋裏拿出皮包,遞給秋蘭一疊錢:“快開學了,朝朝也要上學了,家裏還是多多辛苦你了,家裏有你,我是最放心的”說完對秋蘭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
秋蘭見到丈夫恢複了往日的溫存,有點羞澀地忙對劉主任說:“玉明,你等一會兒,朝朝和爺爺去地裏了,爹爹見天氣變了,想把有些成熟的作物收回家,媽媽在菜園子裏”
“你到地裏找他們去,我想今天趕回礦裏,”秋蘭像得到聖旨一樣,忙朝地裏奔去。
看到秋蘭消失的背影,心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眉頭緊鎖著,心情怎麼也開朗不起來,也許自己對秋蘭的溫順已經膩了,也許秋蘭的文靜,太靜了也覺得使人恐慌,原想回家可以找到一片慰靜,但太靜到反覺得有點兒憋得慌。
快到嶽父家的時候,好遠就聞到樅菌燉臘肉的香味,秋蘭說:“父親知道你回家了,早早地起來到深山找菌子,已經回來了,你不是喜歡吃臘肉燉菌子嗎”
“九月也有樅樹菌?”
“當然有呀,沒有太陽照射的地方就有,”秋蘭解釋說。
劉玉明也想起自己在農村的時候也找過樅菌。聽到秋蘭告訴自己嶽父為了自己吃一頓喜歡的飯菜,不顧棘荊的刮傷,鑽刺蓬,僅僅是為了那麼一點兒的美味,討得自己的歡心,心就有說不出的感動和懼怕;懼怕這種人情怎麼能賞換給他老人家?本來負情很重的劉主任此時就感覺得有一種壓力壓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已經愧疚於秋蘭一家,如果嶽父還是對自己那麼關愛有加,我有何麵目再做出對不起秋蘭和他們家人的醜事。
可秋蘭的容貌與楊潤相比,自己真的沒有那個心情了,真要是朝夕相處,自己也許會憂鬱而終,或者讓自己逼近瘋狂。
臨近嶽父家時,嶽父已經站在屋外,小黑狗在朝來人犬吠著,“別叫了,小黑,怎麼連自己家的人都不認得了”嶽父幾聲責罵,把個小黑夾著尾巴躲到一邊去了,那神情像犯了錯一樣,低著腦袋,嘴裏發出嗚嗚的呻吟;好像要求得主人原諒的請求。秋蘭媽也出來了,滿臉的微笑,迎接這美滿的一家。
朝朝歡叫起來,“姥姥,姥爺,”秋蘭爸一見朝朝就笑了,看到自己的外甥,這麼嘴甜,這麼天真乖巧,這麼逗人喜愛,說什麼也不能讓其他人步入自己和諧的家。秋蘭爸這樣想著。
見到女婿已經回來了,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也就沒有必要重提,女婿也是麵子之人,沒有到撕破臉皮的時候,就該留顏麵。隻要心照不宣就算了。
熱熱鬧鬧過了一個下午,重溫了家的溫暖,也寧息一場家庭內戰,劉主任的心裏一陣輕鬆。
嶽父對自己的所做所為隻字未提,這也就說明他們一家已經原諒了自己。
嶽父在劉主任離開的時候交代了一句話:“隻要你心裏有家,有孩子,怎麼玩都可以”
劉主任一聽這話,已經明白了嶽父對自己的寬容。真的能做到嗎?劉主任自己也不能控製自己那份野性。劉主任抱著朝朝和秋蘭一起回到家,正準備收拾好行李返回礦,隻見外麵已經飄起了小雨,劉主任知道自己虧欠秋蘭太多了,天也替她留人了。想到自己情感上的亂麻,卻不知如何麵對自己的親人。
見到秋蘭對自己始終如一,內心有一種愧疚,但現實中的她,眼前的她,始終也勾不起劉主任的欲望,毫無知覺,毫無感覺麵對秋蘭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回到家,有一種溫馨,也有一種壓抑,感知父母的痛愛和厚望,卻也有一種責任在壓迫著自己,迫使自己不能放縱於情感之中。現在是和諧的,眼前的一切都歸功於自己的歸順,如果自己的情感終有一日歸於某一人,還能這樣安穩嗎?。
劉主任麵對秋蘭,思想飛往天外,憑自己的第六感管:秋蘭,楊潤並不是自己廝守終身的人。外麵的大雨阻攔不住劉玉明歸心似箭的心,現在對他來說,事業高於一切。
他想把握好這幾次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和魄力。
星期一,我上班的時候,在樓梯口遇到楊潤。楊潤的臉腮上還有淡淡的淤青。
“上班了,我陪你去吧”我怕楊潤遇到尷尬難堪的事情說。
因為我知道楊潤的一切,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一路經過辦公室,觀望的眼光中,就已經感覺到了鄙夷和藐視。在過道上碰到幾位副廠長,他們一見到楊潤,麵帶各種笑意,其中一位裝作什麼都不知的口氣問:“楊潤老師,好多天都不見你呀,出差了嗎?”;另一個人趕緊搭腔說:“誒,你怎麼不知道呀,丁老師和楊潤老師訂婚了呀”。
其他幾個人一聽這話都起哄了,故意嚷嚷道:“什麼時間過喜會呀”(喜會:就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