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楊潤上了車就坐在後座,見財務科長也在裏麵坐著,朝他笑了笑。
吳礦長又轉向我問:“小夕,你說句話,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縣城嗎?”
“我聽楊潤的”因為我知道隻有楊潤有錢,而我是身無幾個毫子。
“我不想去,還是到小夕家去”楊潤怕耽誤自己的墮胎之事,加之她明知吳礦長對她用心不良。要是以往,楊潤會第一個高興得跳起來。
一溜煙的功夫,吉普就把我們捎到了往我家去的路口下了車,吳礦長幫我們從後車廂裏拿出東西問“你們還要走幾裏路呀”“還要五裏吧”我說。
吳礦長把東西放在地上,把我拉到車身後麵低聲問:“楊潤到你家有什麼事情?”
“礦長,我不方便說”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打算帶她去找赤腳醫生吧”吳礦長緊盯著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媽媽要我帶她去的”
“亂彈琴,這種事情怎麼亂請人做呢?不要命了”說完用命令的口氣說“跟我到縣城去,到正規醫院做,藥費也可以報銷”“你去叫楊潤來我跟她說”我上前去拉了一把楊潤。
楊潤隨我來到吳礦長麵前“吳礦長,對不起”楊潤一聲幽怨的對不起,使人聽了悲悲的感覺。
“你聽我一句跟我到縣城去吧,我不會害你的,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是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以前的事情我不會較的,這也是對我的手下負責”吳礦長的一席話使我聽了很受感動。
我對楊潤說“你去吧,我就回家去了”
“你就陪楊潤去吧,如果手術了,還要人伺服呢”我和楊潤又重新上了車。
楊潤見吳礦長的心胸比海那樣闊,為那一記耳光感到內疚。她想著劉玉明信中的叮囑,她還是決定委身眼前對她關心、愛護而十分難看的人,或許,有他的存在能給自己和劉玉明一個安穩的生活。
一路顛簸兩個小時候,吉普車進了縣招待所。
吳礦長給我和楊潤開了一個房間,也給他自己和財務科長開了一間。
安排妥當後,吳礦長問我“小夕,你們帶了多少錢?夠用嗎?”“我們沒有多少錢,”
“我有”楊潤口快一把接了過去。
我狠狠地踩了楊潤一腳“哎呀”楊潤痛得大喊。
“就你鬼精精”吳礦長見到我暗示楊潤反而笑著對我說。
“一句話就看出夕明霞不老實,還是楊潤忠實些;楊潤住院做公費報銷”
“你們出來的時候,請假沒有?”吳礦長問。
“我跟唐主任請假了”
“我一直還沒有上班”楊潤說。
“我們今晚先吃飯,然後我去找熟人,看能不能明天可以手術。如果順利的話,一周時間就可以了”吳礦長安排著說。
吃過晚飯,吳礦長和司機去醫院找熟人,心裏原本打算整整楊潤的想法,見到她病怏怏的樣子就憐愛起來。小夕這個丫頭,長得黑不溜秋的傻樣,可心裏比楊潤精多了;怕她看出他對楊潤懷有鬼胎,打消了開房的這個念頭。哎!若不是為了雅麗,他哪能有如此寬闊的胸懷?哪能容忍劉玉明這個雜種拉的屎,要老子給他擦屁股!想到這點,吳礦長覺得將劉玉明打發他去農場是對的。想想楊潤也夠老實的,她也是受害者,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還是別讓她上農場了。
想到這裏他對司機說“我們到郵電局去一趟,我給譚書記打個電話”
譚書記接到吳礦長打來的電話,知道楊潤已經和吳礦長他們一起去了縣城做人流,還說:楊潤本身是受害者,對她就不做去農場的處罰。譚書記一聽就火冒三丈,心裏暗暗罵道:這個老不死的,看到女人骨頭都酥了!說的話就不算數了!自己吐的涎水自己舔!什麼事情都要插一杠子,是堆狗屎也要用手指戳一下!管的真寬!
劉主任從吳礦長家出來後,想不通到底那裏得罪了吳礦長?,是不是和雅麗通電話了?但自己根本沒有對雅麗說什麼,隻是自己聽雅麗訴說對自己的相思之苦,那些卿卿我我的話,劉玉明早就說膩了。也不知吳礦長什麼時候讓自己去省裏物質轉運站上任?
第二天,劉玉明上班剛坐下,技術員小葛就湊上來問“聽說你和嫂子離婚了?”
“嗯”劉玉明尷尬地應了一聲。
“你和楊潤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不過,你最好避嫌,因為有人說那個吳……也打她的主意”劉玉明本想細看方案,聽到這些話心情有點亂。
“唉,兄弟,閑言碎語我無法控製,我下車間去了”劉玉明心事重重地去了建廠的工地看了一圈。
走到舞廳時,他忍不住去看了一下緊閉的舞廳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