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玉明等三人找到快要坍塌的農場時,太陽早已經偏西了。劉玉明第一次到這廢棄的農場二號井區。
二號區呈凹行,凹形四周都是破舊的房子,站在凹形邊緣上往下看,一個很大的洞口朝天開著,黑森森。洞口四周的鋼鐵井架早就破敗不堪;但依然看出往日的風采。
劉玉明走近一棟平房前眺望:瓦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窗沿上的漆已經被風霜吹咧,狗尾巴草已經長到屋裏去了,破爛的桌椅歪七倒八的橫躺在屋裏,被風吹雨打已經不見顏色,窗戶玻璃已經破碎得見不到一塊整的。看到這個破落像,劉玉明看到這樣子眉頭就緊鎖了,心裏涼了一大截,自己辛辛苦苦讀了那麼多書,難道真要葬在這裏?。劉玉明真的感到害怕了,見到這般光景真的後悔了,後悔不該和當權者唱對台戲。
心想:如能如何也要去省城找雅麗,隻有她才能解救自己了。“劉玉明”秦科長朝他喊道。
“你到那邊幾棟水泥房看看,看看從前的辦公室還能用嗎?”順著秦科長手指的方向,對麵的山上有一排圓拱形的房子,看結構都是水泥做的。
“如果比這房子好,就到那裏睡覺吧”秦科長吩咐。
劉玉明隻好硬著皮頭朝對麵山上爬去。
劉玉明原以為對麵的房子就在眼前,沒有幾步就會到的,但劉玉明想錯了,從這邊山頂到對麵,還要下到山底以後再往上爬。山不是很陡,一人多高的茅草中還纏繞著粗壯的葛藤,將路麵人,隻能弓著背鑽進茅草裏,每走一步雙手撥開了草叢後才能邁開步子。
等劉玉明爬到水泥房子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臉上,手上全都是刺掛傷的傷痕。頭發都像監獄裏放出來的一樣了,毛毛糙糙的都豎起來了,還夾雜一些樹葉雜草散落在頭發上。衣服也刮破了,看到自己一副窩囊相就更加沮喪,心情壞透了。
這拉屎都不生蛆的地方!他心說了一句。
如果在這呆一天,就如同下地獄一般。
他朝水泥房子裏一看,蟄蛛網已經布得滿屋四角都是,還有幾張爛床,快要散架了,水泥房子到底還是牢靠一點,比先前的房子好多了。
劉玉明看了看,出來以後用雙手捧在嘴巴邊上做一個喇叭形朝對麵喊道:“可以過來了,還有床;你們給我把棉絮和東西帶來”劉玉明大聲地喊道。
他想讓他們把自己丟在那邊的東西帶來,以免自己還要跑過去。劉玉明看這幾排水泥房,想找一間比較幹淨和窗戶完整的自己住。
秦科長和小張見劉玉明喊他們過去,又叫他們順帶他的東西。
小胡說:“頭,我們自己都拎不下,怎麼跟他拎呀”
“別管他的,讓他自己來,看他那神氣樣,也要他鍛煉鍛煉”秦科長冷笑地說。
當劉玉明見秦科長他們來了,並不見自己行李就問:“我的東西呢?”
“我的劉主任,你看到沒有,我們的東西都拎不了,還能帶你的嗎?”劉玉明看這情形也是沒有辦法拎來,隻好自己又跑到山那邊去了。
來來回回幾趟,真把劉玉明累壞了。
一腳踏在長草的階梯上,屁股就坐在了那捆棉絮上。
等劉玉明轉回來的時候,秦科長已經鋪好了床,對劉玉明說:“主任,我們要做飯呀,你帶了多少吃的東西?”
“我沒有帶多少,現成的餅幹”劉回答。
“哦,我帶了一點麵條,沒有鍋煮來吃,我看還是到附近老百姓家搞點吃的去”秦科長說。
“我不去了,跑死了,我的腿都快要斷了”劉玉明對他們兩個人說。
“我們去了呀”秦科長丟下他就走了。
他們走了,劉玉明拎起自己的行李找到自己看上的那間房,一看氣得他七竅冒煙,屁言都是火;原來秦科長他們兩個把自己選好的屋霸占了。
隻好又重新找了一間離他們遠的地方住了下來。
劉玉明沒有想到老礦這麼破爛,根本不能生存。
鋪好了床,劉玉明躺在吱吱作響的木床上,眼睛望著滿是青苔的牆壁,還有零星的蜘蛛網掛在上麵。簡直就是天當房,地當床的日子。
他想:“大部隊過來後人多了才好辦事”。
看樣子,今天連洗澡地方也沒有。見自己這副狼狽像,劉玉明實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要長期呆在這鬼地方,還不如死了的好,往天坑裏一跳,什麼也就不知道了。他想起了來的路上看到幾個黑咕隆冬的幾個大黑洞,那是幾千年前地震以後的傑作。
第二天,譚書記派來了推土機,讓推土機在前麵開路了,幾輛大貨車才拉著一些人才到山上。一時間,在這荒郊野外,在這幾乎看不到人影的地方,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