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南岸的密林之中,上千人激戰在了一起。
其中一百身穿精鐵鎧甲的武士,將近千身穿皮甲的士兵殺的血流成河。腥風血雨澆灌著四周高大的樹木,地麵厚厚的枯枝敗葉之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讓這座尋常的密林,變成了地獄中的血腥之地。
亂軍混戰,左近全是敵兵,程閔在其中是敵人最主要的目標,無法做到前後兼顧。
帶領這支部隊的袁紹部將孟坦抓住了機會,雙刀怒斬,再次將程閔逼入了絕境。
“休傷吾主!”
此時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就見鄧艾從孟坦背後而來,手中大刀亦是急斬他的後心。
與此同時,十步之外的許褚來不及救援,急中生智,手中大刀投擲出去。
噗,噗,噗。
幾乎是同一時間,鄧艾的大刀劈中孟坦的同時,許褚的大刀也同時貫穿了他的胸口。
“不!我的功勞,我的功名前程……”孟坦的臉色瞬間蒼白,帶著不甘,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就此倒地死去,死不瞑目。
程閔大鬆一口氣,手中長槍連續揮舞,逼退近前的袁兵。鄧艾疾走到他身邊,砍殺一名袁兵後,就在一旁守衛。至此,雖說周圍還有數百袁兵,然而程閔也已經安全下來。
“此人沒有兵器了,殺了他!”袁軍另有軍官,見許褚失去了兵器,就指揮手下一擁而上。
十幾柄長矛齊刺。
許褚大喝一聲閃身一轉,躲開大部分襲來的長矛,就將其中五六根裹挾在肋下夾住。“開!”他咆哮一聲,猛的轉身用力,就聽哢吧連響中,肋下的數根長矛從中間截斷。
袁軍士卒從未見過如此武勇之人。頓時大驚失色,齊齊後退。
許褚戰意大漲,懷中半截長矛不堪用。就抖手甩出,將背後襲來的袁兵刺死。之後大步上前。生生抓過兩名袁兵。他竟然就用這兩名袁兵軍士的身體當成了兵器,大開大合如風車合葉一般輪砸。
蓬蓬骨裂聲中,圍攻他的眾多袁兵紛紛倒地被生生砸死。再看手中的軍士,早就脖頸斷裂而亡。
用活人當兵器!
在這些古人的心中,地獄的鬼神才會這麼做。
剩餘的袁兵被許褚嚇的魂不附體,肝膽俱裂。許褚帶領親衛乘機絞殺,又有數百袁兵倒在地上。
袁軍將領孟坦如今也是死了。剩餘百多袁兵驚魂中發喊,一哄而散。
“主公!”許褚呼呼生風撞了過來,突然發現還提著兩具屍體,急忙扔在一旁,跪伏在地。剛才殺敵幾十也不動的肩膀。微微顫抖。
親衛齊拜道:“主公!”
如今距離頓丘兵敗二十天過去,當初許褚為救自己死戰幾十倍於己的袁軍。程閔以為這位猛將已經遇難,沒想到他們衝出了重圍。也沒有過江。而是留在了危險的敵占區,尋找自己。程閔十分感動兩人的忠心。
“仲康。汝起來吧……”程閔唏噓的說道。
許褚起身,按耐不住心頭的喜悅,道:“主公。你沒有死!”
望著這員忠心的猛將,程閔假意很生氣的道:“你家主公怎麼可能死呢!”
許褚撓著頭憨憨說道:“遍地都是主公歸天的消息,俺還以為主公死了,俺就要找機會殺袁紹為主公報仇。主公無事,真是萬幸。可惡的袁兵,到處謠傳主公遇難……”
眾親衛便露出對袁軍憎恨的表情,見主公無恙,眼中閃爍著濕潤的光華。
鄧艾就說道:“這一定是袁紹的計謀,想要瓦解主公的軍心。”
程閔深以為然,道:“仲康,這位是鄧艾……”說著程閔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傷感的神情,顯然是想到了為他而死的鄧采兒。
許褚見狀,急忙對親衛呼道:“打掃戰場收拾有用的物品,馬上準備轉移。”
……
濮陽,為了第一時間大軍渡江,袁紹已經將大本營安置在這座距離黃河最近的大郡。
孟坦死亡,程閔出現並帶有一支武裝力量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袁紹那裏。
“什麼,又讓程文傑給跑了,白癡,飯桶,要你們何用!”袁紹氣的跳腳,大罵探馬不斷。他十分害怕程閔渡過黃河返回鄴城,那麼他的一切布局就全部完蛋了。
探馬吸取了上次被主公一巴掌扇飛的教訓,見主公又發怒,立刻跪著向後挪了挪。心說主公啊,俺隻是探馬負責傳遞消息得。沒抓住程閔是另有白癡大兵,不關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