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衛朽神色一變，看著葉蓉將方才吸食的獸血全部都吐了出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如果連屠靈獸的血都不起作用，那這世上也許再無靈藥可救葉蓉了……
衛朽看了眼蘇宛秋，眼裏閃著晦澀不明的情緒。
屠靈獸的眼睛，靈力極強，且能通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隻需一隻，葉蓉便不需死，那續魂鼎若是駐不成的話……
衛朽眼神一暗，再看向蘇宛秋時，眸子裏隻剩下寒冰肆虐。
“你把眼睛挖出來。”他鬆開葉蓉，朝蘇宛秋道。
聞言，她煞白了神色，下意識往後縮了好幾步，“不……我不要……”
見她拒絕了，衛朽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徑直走了下來，“你要眼睜睜看著葉蓉死嗎？”
“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蘇宛秋拚命地搖頭，不住地往後退，“她還試圖抽我的脊骨，想讓我灰飛煙滅，我憑什麼要挖眼睛去救她？”
“啪——”
話音未落，蘇宛秋臉上便狠狠挨了個巴掌。
鮮紅的五指印慢慢浮現出來，火辣辣地疼。
她倏然哭出了聲，一邊抽噎著，一邊捂著臉往後退，“我不想救她，不要挖我的眼睛……”
“隻是一隻眼睛，你還有另外一隻，救人一命，乃是大造化。”衛朽理所當然地說道，蹲下身子，一把將蘇宛秋扯了過來。
她微微瑟縮著，身子不停抖動，在衛朽高大的身子麵前嬌小地可憐。
見她眼睛哭得都有些紅腫，衛朽伸出手指在她眼眶處輕輕撫摸著，“別哭了，等下挖的時候會很疼。”
倏然放柔的語氣，似乎真的怕她疼似的。
然而衛朽手上突然用力，手指緊緊卡住了她的眼瞼，“我也不想你的眼淚把我的手指打濕了。”
聞言，蘇宛秋傷心欲絕，她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拂過他的指尖。
衛朽微微一愣神，蘇宛秋便借機逃開了。
“我不要……別挖我的眼睛……”她才被吸完血，身子極其微弱，連站起來都十分吃力，隻能在地上匍匐著，一邊逃一邊看衛朽有沒有跟過來。
恍然一回頭，她似乎看到葉蓉撐起腦袋對她諷刺地笑。
“葉蓉根本沒事！你看！”蘇宛秋慌忙指著床榻，對衛朽吼道。
聞言，衛朽下意識扭過頭看了一眼，卻看到葉蓉已經虛弱得連皮膚都快顯出蛤蟆的疙瘩了。
他緊皺著眉頭，快步朝蘇宛秋走去，“愚蠢！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掉？”
蘇宛秋難以置信地看著方才明明還衝她諷刺地笑了的人，突然就奄奄一息快現出原形的樣子，“我沒騙人，她剛才還嘲笑我了！我沒騙你，衛朽你相信我！”
她撕心裂肺地祈求著，跪倒在他腳下，眼淚不住地流，“你相信我好不好，她真的沒事……”
“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最後，她幹脆嚎啕起來，像個守衛自己的孩童一樣，固執地不想白白被惡人拿走珍貴的東西。
衛朽皺了皺眉，不忍心看她的淚水，“不要掙紮，會更疼。”
蘇宛秋一直往後退，淚水模糊了視線，她都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
直到退無可退，她突然被一雙手用力地拉了過去，隻留下幾聲微弱的哽咽和求饒。
衛朽把她抱進懷裏，將她的腦袋摁在胸前，另一隻手摸索上她的左眼，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