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吃完飯,哥倆合計了一下找到隊長。
林園說:“王大叔,我們想出去找找我爹。你知道我爹雖然給李元曾當過管家,可這些年人民對他的教育也讓他改變了不少。如果是他私自逃跑了,我們一定把人給你帶回來,隨你處置。可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做兒子的心裏也不安。”
王隊長一尋思:要是在這工地上自己的人出了事,自己不管不顧的確實也說不過去。再說這兩小子平時表現也不錯,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條件是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天亮之前一定要回來。
哥倆拿著手電就走了出去,好在剛才沒下過大雨鬆軟的地上還有不少淺析的腳印可以索尋。
順著腳印兩人一路上了山,一股血腥之氣迎麵撲來。兩人心說不好,是不是父親出事了。可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往外冒血的大窟窿,走近了腥臭之氣讓人做嘔。倆人捂著鼻子在四處看看了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果園對哥哥說:“哥,這些血水是怎麼來的,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陰森森的。爹不會在這裏出了什麼事吧。”
“瞎說,有勇無謀的東西。爹從小什麼事沒經過。他既然來到了這裏,就一定會發現這個血窟窿。他就一定不會在這裏逗留,快看腳印,這是上山的方向。快往山上去,也可能爹是在山上迷路了。”
兩個人想到攙扶著往山上尋去。到了破廟,他們看供桌上擺著些神象的碎片,父親的衣服就壓在那些碎片的下麵。
“是爹的衣服!”果園但手就要拿那衣服。“別動!”林園趕緊製止了他。
“你不覺得事有些奇怪嗎,咱們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聽說過山上冒血水了?爹一定是看到了那些血水,才上的山,咱們一路找來,隻看到上山的腳印沒看到下山的腳印這說明什麼?說明咱爸根本就沒有下山,那他要山上幹什麼呢?”
“那會不會是野獸?”
“野獸個屁,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這是什麼年代了,不用說咱們從小就沒聽說過這山上有吃人的野獸,就是有也早讓人吃了。這幾年年年吃不飽,逮個老鼠還打打牙忌呢,有那大點的野獸人們不早就圍山了?”林園訓斥著弟弟。其實他心裏也怕這山裏有什麼沒見過的野獸什麼的,但他隻能這樣說。
“咯吱,咯吱”起風了,老樹發出慎人的響聲。
“哥哥,這是什麼聲音。今天是鬼節,不會是鬼吧。”
隻有十八歲的果園拉住了哥哥的手。
“傻瓜,是風吹的。這些天下了雨,樹下的泥土有些鬆動,再遇上大風不就會發出這種聲音嗎?冬天的時候,咱家院子裏的樹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呢。你呀,從小膽子小吧,還愣是喜歡聽三奶奶講什麼鬼呀神呀的。”
林園安慰著這個比自己小八歲的弟弟。
“那咱們快些走吧,如果是爹在山上迷了路,再一下雨那他可就危險了。”
“好吧,不過我看這天是快要下雨了,咱們就趕緊的。”
一條明亮的閃電刺的人眼睛生痛緊隨著“哢嚓”一個巨雷在頭頂上響起,瓢潑的大雨從天而降。哥倆起緊返回破廟。
“哥,這雨怎麼這麼大呀,咱爹怎麼辦呀。”
“別急,也許是爹發現了什麼回家了吧。爹不是說過嘛,一生不做虧心事,鬼怪也能保平安嗎?”林園這樣安慰著弟弟,其實他的心裏十分不安,爹年齡已經大了,這些年又沒少挨批鬥。那幾年住牛棚時他的腿就得了很嚴重的風濕病,這種天氣他的腿會痛的很厲害,可為什麼還會上山,現在又在哪裏呢?
雨從廟頂的露洞裏傾瀉而下,隻不會的工夫廟裏就滿是水了。手電不知是進了水還是沒了電燈光慢慢暗下去,那點光讓人看了比黑夜還要可怕。林園幹脆關了手電,抱著弟弟躲在牆角。現在沒法出去找父親,他必須保護好弟弟。
突然間四周搖晃起來“轟隆”一聲供桌摔倒在。
“地震了,快蹲下。”
林園心中一驚,他把弟弟按在自己的身下。這樣的大雨如果是真的地震了那會怎樣,他真的不敢想,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保護弟弟。
他透過破碎的窗戶看著外麵,現在父親在哪,他怎麼樣了?工地那些勞累不堪鄉親們會不會發現已經地震了他們又能往哪跑?想到這些林園不由的歎了口氣。
一層霧氣在他的眼前升起,下霧了?不會吧,這樣的大雨怎麼還會下霧呢?這樣黑的天他可能看到霧嗎?可是他真真的看到有霧至少是在這個破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