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關七月就把秦玉懷帶到了他的醫館。醫館不大,排隊等候的人卻已經從門裏排到門外了。

秦玉懷抱著終於與她團聚的烏龜,看這關七月給病人看診,陽光撒在他的側臉上,銀色的麵具閃著神秘的光芒,關七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初入凡塵的仙子,秦懷玉不禁心動。

隻聽‘哐’的一聲推門聲,打破了這安逸的寧靜。進來了四個拿著劍,身著同樣灰衣的男子,看樣像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那幾個人登堂入室,一句話都沒說徑直朝關七月走去,為首一名年紀看起來大一些的男子首先開口對拱手道:“在下淨芝,我們是華南山上的弟子,因城外有大量傷勢嚴重的人,聽聞先生醫術高明,所以我們想請先生務必跟我們出城一趟救救那些人。”那人麵色從容,語氣掩飾不住的焦急。

其他排著隊的病人,聽聞是華南的弟子都麵帶驚訝,華南山是一個仙山,華南派更是這些平常人望塵莫及的仙家聚集之地。

秦玉懷也微微驚訝,華南山她聽過,她還模糊記得小時候聽母親講過,她有個四哥七歲就進了華南山,可四哥七歲時她才三歲,所以連這個四哥是不是真實存在都是未可知的,若不是今日有華南山的人出現她都把這個所謂四哥給忘了。華南山是個連皇家都會給這幾分薄麵的地方,看來關七月的名氣確是很大啊。

正在她思考著的時候,關七月輕聲地叫她:“玉兒?”

“啊?”秦玉懷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叫她‘玉兒’,是不是過於親昵了。

關七月輕笑,聲音溫柔如水:“你說咱們去不去?”

還沒等侵於懷說什麼,淨芝搶先一步上前,目光誠懇炯熱:“拜托姑娘了。”

秦玉懷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天生臉皮就薄,茫然的點了點頭答應著:“好、好吧。”可是她不明白,關七月出去給人看病,跟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問她。

“好,我們這就去吧。”關七月對淨芝說著,下一刻拉住了秦玉懷的手就往外走。

淨芝一行人倒是爽快:“馬車我以為先生準備好了。”

“可是病人怎麼辦?”秦玉懷邊被他拉著走邊回頭指著身後被拋棄的病人。

關七月搖了搖頭:“你以為我們關家這麼多人,難道就隻有我一人能給人看病嗎?”

秦玉懷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關家世代為醫呢,什麼都不多就大夫多啊。

剛要上馬車的時候,關七月突然停了下來,伸手就把烏龜從秦玉懷懷裏奪了出來交給了管家,秦玉懷眼巴巴的看著烏龜被拿走,真想搶回來。

他們來到了一個村子,村子很大卻滿是狼藉,像是被土匪掃蕩了一樣。秦玉懷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這裏讓土匪強了?”

淨芝搖了搖頭,一直看著這被毀的差不多的村子,半晌幽幽開口:“是魔物。”聲音極低,卻足夠每個人定清楚。

秦玉懷隻感覺關七月一路握著她的手緊了一下,僅是一瞬間,力道極大,若不是帶著麵具,秦玉懷真是想看看關七月此時的表情,平時雲淡風輕的他,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情緒。

一個同樣穿灰衣的弟子從前麵一間屋子裏出來,走到為首的人跟前,眼神和語氣中都焦急萬分:“師兄您可算回來了,快撐不住了。”手指向那邊的屋子。

淨芝此刻也焦急起來:“快進去看看吧。”

隻見那屋子裏躺著六七個人,個個身上都包紮著傷口,看樣子傷得很重,血已經都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