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這個時候倒是別扭了起來,總感覺剛剛自己的表現很丟臉,要是以後陸涼城拿這件事來取笑她怎麼辦,隻能假裝咳嗽兩聲,“今天的事情都是意外,以後不準提起。”
陸涼城的嘴角扯了兩下,看到秦桑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眉頭一蹙,擺手,“這裏的事情肯定會被爺爺知道,你該想著怎麼去跟他解釋。”
陸曉撇嘴,爺爺頂多罵她兩句,畢竟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她占理。
“陸小姐......”
被忽略掉的雲淺覺得自己心裏難受極了,她要是知道陸曉的身份,那個時候絕對不會那樣做。
陸曉擺明了不想搭理雲淺,冷哼一聲,上了自己的賓利,擺手朝著陸涼城,“今天謝謝你,不過你別以為我承認你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盡管心裏感謝陸涼城感謝的要死,她的嘴上依舊還是在逞強。
陸涼城沒有說話,墨雨這個時候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他像是忘了雲淺的存在一般,將秦桑榆的後領拉著,直接上了汽車。
秦桑榆掙紮不開,戰戰兢兢的等著他的責罵。
汽車很快就從這裏開走了,隻留雲淺一個人在這裏,她有些不甘的看著遠去的汽車,牙齒咬緊,隻覺得憤怒極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就是她現在的狀況。
秦桑榆坐在座位上,忐忑不安的動來動去,看到陸涼城冷下來的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是因為......”
說了這句話後,她覺得語言真是蒼白,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反正結果都是她要去打掉他們的孩子。
陸涼城的眼裏真真切切的看不清楚,像是蒙著一層霧氣,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他現在的心就像秋天綿綿的細雨,久也晴不起來,他反複思考自己對待秦桑榆的方法,想著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虧待她了,反正這件事如同一隻蜘蛛咬著他心中的愁悶在結網,他掙不開,扯不斷,整個人都抑鬱了起來。
秦桑榆也感覺到了他的心情變化,連忙開始道歉,“對不起,這件事是我處理的不好,我該事先和你商量一下的,這樣私自做決定確實對你來說很不公平。”
陸涼城卻是沒有絲毫反應,心裏更是漫湧著莫大的悲哀,為什麼這個女人有了孩子第一時間就是去打掉呢,她難道就沒想過要把孩子生下來麼?
“秦桑榆,你不想生下這個孩子麼?你這樣為我和孩子都做了決定,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陸涼城的聲音很冷,像是一支支利劍,直直的紮向秦桑榆的心髒,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做那樣的決定有多傷人,眼眶紅了一下,低頭悶悶的開口,“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陸涼城卻是不打算這樣輕易的原諒她,眼底有些淡淡的譏誚,“錯了?要是今天沒有堵車,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了,那是一條命,你一句知道錯了能換回什麼?”
秦桑榆的眼淚像是久蓄而開閘的水一樣湧出來,眼前的一切被她的淚水罩上了一層玻璃似的水霧,她低頭的樣子如同受委屈的兔子,不敢去看陸涼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