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腳把我給踹的眼前冒金星,鼻血也跟著流了出來。
有些村民也圍了上來大罵著對我拳腳相向。
從這一刻起,我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人心險惡’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我真的完全沒有想到,鐵柱和大明居然為了隱藏事情的真相,卻如此對來幫助他們的我和我爺爺。
也對,他能對他們自己的女兒、姐姐都如此冷血無期,又何況是我們呢?
“別打我孫子,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麼事衝著我來!”這時我爺爺的吼聲從我身後傳來。
接著有眼尖的村民認出了我爺爺,陰陽怪氣的開口喊道:
“哎呦,這不是六甲村的整天給人算命的老方嗎?!”他的話音剛落,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朝著我爺爺那邊看了過去。
我清楚的看到那些人的眼睛裏麵有疑惑、憤怒、驚訝、藐視、鄙夷……
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犯。
我受不了爺爺如此被人侮辱,但卻無法改變這一切。
“臥槽,還真沒想到,老方能幹出這種事情!我記得他……他一直以來人品都不錯啊。”
“人品不錯個毛!去年的時候我去找他給我兒子算命他裝X還不肯來,現在看來他就是一個專門偷屍體的騙子!”
“不應該啊,我都不敢相信居然是他們爺倆。”
“唉,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看來他到處算命就是一個幌子,在背地裏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要不報警吧,讓警察來把他們抓走,這種人最好直接給槍斃……”
四周的村民看著我爺爺議論紛紛,他們的話就好似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尖刀,深深的刺進我心裏!
我恨,我恨鐵柱和大明對李夏夏的所作所為,恨他們顛倒黑白、血口噴人,也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我爺爺。
到後來,他們先是把我和爺爺給打了一頓,警察來後,把我和爺爺帶回了派出所,因為鐵柱的二叔在當地派出所當民警,再加上手機錄像以及很多村民當人證,所以很快就給我爺爺定了罪。
偷屍未遂,侮辱屍體,有期徒刑兩年零四個月。他一個人把罪名全部都頂了下來,我卻因未滿十八周歲,被教育一番後,放回到家。
這件事情在當時在我們附近幾個村子都鬧得沸沸揚揚,我全家人從此也在村民麵前抬不起頭。
之前因為我爺爺在村裏的威信,還有些人不信,覺得我爺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在眾多認證和物證以及法院判決下來後,都不再為我爺爺辯解了……
每次我和我媽還有我奶奶出門的時候,都會被人指脊梁骨,再也沒有鄰居和親戚來我們加串門。
還有我玩的最好的朋友建業來找過我玩過一次後,回家就被他爸爸一頓毒打,便再也沒有來過。
甚至還有人晚上朝我家院子裏丟糞丟鞭炮。
仿佛從現在開始,我們家成了瘟疫之地,我們家的人成了過街老鼠,我爺爺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盜屍賊,人人避之而不及,身上的屈辱和髒水再也洗不幹淨了……
每一次我在被人指著脊梁骨的時候,我都在心底暗暗起誓:鐵柱,大明,此仇不報非枉為人!
……
不過好在半年後,我爺爺因在監獄裏麵表現良好,加之年事已高之前也有病在身,所以便提前出獄,保外就醫。
我爺爺出獄的當天,我和我媽去監獄大門接他,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後,心疼的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
他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頭發更白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眼窩深陷,完全沒有一點兒精神氣。
接爺爺回家後,村裏很多曾經受過我爺爺無償幫助的人一個都沒有過來看他,仿佛在他們的眼裏我爺爺就是個無惡不赦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