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件事,沈淵卻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冷平靜。
就好像他不是差點被一顆槍子打穿心髒,而僅僅隻是喉嚨裏卡了一根魚刺。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都有心理準備,沒什麼需要考慮的。”
霍祁看著這樣的沈淵,到底是放心了一點,至少沈淵的判斷力還在。
隻是,江清月那個女人始終是一個變數。
如果沈淵不是那天江清月手術的時候給她獻血過量,也不知道在半個月前被槍擊的時候躲不過子彈,以至於險些喪命。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天煞孤星。
“既然事已至此,恐怕有關於你身份的事情很快就會在家族內部傳開,到時候你隻會更加被動,不如現在直接回帝都去,找回你的身份,反而更加安全。”
隻要離開了這個地方,沈淵也就不必總是想著江清月了。
時間終究會衝淡一切。
可霍祁的提議立刻被沈淵否決了。
他搖頭。
“關於我母親的事我還沒有調查清楚,暫時不會回去。”
霍祁咬牙,雙拳緊握,忽然拎住沈淵的衣領,含怒的桃花眸對上沈淵深邃冷淡的眼眸。
“這話你說給自己聽,你自己相信嗎?你在這個地方浪費了多少時間,你真的在找你母親的死因嗎?還是忙著談戀愛!”
沈淵伸手,扼住霍祁的手腕,掰開了他的手掌。
“我有我的決斷,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霍祁抽回手,按了按自己骨頭發疼的手腕,咬牙切齒。
“沈淵,你想過沒有,你在這裏多呆一天,遲早會把戰火引到這裏。到時候不單單是你的江大小姐,就連她全家都會……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沈淵倏然起身,掌間猛地扼住了霍祁的脖子,猛地將他慣在牆上,眼底的暗芒凜然。
“我護得住她,也護得住她的家!霍祁,如果讓我知道你又在背後動什麼手腳,我不會放過你!”
霍祁的蝴蝶穀抵住冰冷的牆壁,喉嚨上的劇痛讓他眉頭緊蹙,但是唇角卻是勾起了冰冷的弧度。
“你為了江清月,不信我?!沈淵,你別忘了……”
不等霍祁說完,沈淵已經打斷了他咬牙切齒的話。
“我沒有忘記,你救過我的命,我是你從死人堆裏挖出來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我的的兄弟,更是我的恩人。”
沈淵說到這,眸光愈冷。
“我更沒有忘記,一個多月前你在手術的時候對著江清月做了什麼!”
當時如果不是他,江清月恐怕凶多吉少!
提到這件事,霍祁的臉上瞬間灰白,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辦微微顫抖。
沈淵都知道了。
可是,什麼時候?
忽然,沈淵扼住霍祁喉嚨的手微微鬆開,居高臨下的望著麵前的霍祁,伸手理平了他衣服上的褶皺。
“霍祁,我現在還當你是兄弟。”
霍祁捏著雙拳的手漸漸鬆開,又重重捏緊,肩膀在顫抖著。
他清楚,這是沈淵的退讓。
也是給他最後的機會。
因為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這麼多年互相扶持,也已經說不清誰欠誰的恩情更多一點。
霍祁撇開眼,不去看沈淵,隻是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對江清月做什麼。不過,你也差不多該回家了,按照你的恢複力一顆子彈還需要在醫院賴這麼久?家裏的養傷環境更適合你。”
聽到霍祁提這件事情,沈淵的臉色就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