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白和西夏王的操縱下,很快九歌就被送去了大周和親。
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是史無前例的隆重。人們都說,這個九歌公主是西夏王最寵愛的明珠。
來到大周之後,接待的使臣安排了九歌住在驛館休息,不過九歌卻帶了丫鬟去了鳴鳳台。
她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每年的這一天,玄天冥都會來這裏,一坐就是一天。
玄天冥的母親出身不太好,曾經是個舞姬,在她死後,他父親為她修建了鳴鳳台。
每年她的忌日,玄天冥都會來這裏待一天。
九歌跟了他那麼多年,自然記得今天就是他母親的忌日。
九歌提前一步來這裏做好了準備,丫鬟佩琴看著擺在案前的箜篌,擔憂的道,“公主,定北侯說了,你的手還沒痊愈,要少彈琴。”
“少彈又不是不能彈,你快去將香焚上吧。”
也不知道這佩琴是誰的丫鬟,怎麼比起自己這個正主,她反而更聽慕白的話?
林花撩亂心之愁,卷卻羅袖彈箜篌。
雖然許久未曾碰琴,但是九歌的一手箜篌彈得還是十分的得心應手。
琴聲悠揚,林木靜默。
正當一首曲子彈到高潮之處,九歌便聽見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緩緩而至。不用抬頭,九歌也知道,是他——玄天冥。
指尖的旋律沒有任何的停頓,她勾了勾唇,繼續彈奏著箜篌。可是即使是沒有看到那個人,可是他身上的那股逼人的氣息隔著這麼遠,她還是能夠體會到。
直到一曲終,她才慢慢的收回了手,雙手攏袖,抬頭看向站在亭子處的那人。
頭戴冠玉,墨色的長袍上繡著金色的龍紋,俊美的臉龐上麵無表情,可是一雙眸子卻是直直的盯著九歌,似乎是要將她看穿。
看到眼前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九歌的心口微顫。
恨意在胸口翻滾,她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才勉強的讓自己保持著自然的微笑。
“你是誰?”
良久,玄天冥才聲音低沉的詢問。
九歌仍舊是淡淡的笑著,起身行了個禮,“不知陛下會在此,驚擾了聖駕!”
玄天冥的呼吸微微的一窒,“你知道我是誰?”
九歌看向玄天冥的衣裳,平靜的道:“陛下已經換了常服,可是陛下衣襟上若有若無的龍紋,還是將陛下的身份出賣了。”
原來如此!
玄天冥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會有一絲的失落。
幽深的鳳眸在九歌的身上打量了一遍,最後落在了九歌豔美的臉龐上,“你不是大周人?”
“陛下聖明,我叫九歌,西夏的九公主。”
九歌微微的一笑,目光沒有任何閃躲的直勾勾的看著玄天冥,“原本以為要進宮才能見到陛下,沒想到我和陛下這麼有緣分。”
不可置否的一笑,玄天冥沒有答話,而是走向了一旁的箜篌。
“你的箜篌彈得不錯,像極了朕的一位故人。”
“是嗎?”九歌的呼吸微微的凝滯,“那我與哪位故人相比,誰彈的更好聽?”
玄天冥眸光晦澀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