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將眼角膜捐給他?”
我望著躺在床上昏迷的英俊男人,堅定道:“是。”
我願意拿我的光明去換他的光明,隻要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傅三爺,哪怕他厭惡我,恨不得殺了我,我仍舊願意拿自己的一切去愛他。
......
夜色猶如潑墨,沉的可怕,此時天上還下著雨,身側的鍾小南告訴我說,一輛黑色的賓利從遠處開過來,再有十秒鍾我就可以去攔下那輛車。
鍾小南在身邊淡淡的提醒說:“記住,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我算著時間衝過去張開雙手,車子猛地刹住。
深夜的雨很大,我摸著車蓋找到後車門的位置,著急的語氣說:“傅三爺,你有什麼仇什麼怨衝我來,我拜托你放過我們鍾家。”
男人輕嗤一聲,冷問:“拜托?”
我咬牙道:“我求求你。”
我看不見他的模樣,但男人英俊的麵孔在我心裏過了千萬遍,似乎就在眼前,盯著我的雙眸肯定也很冰冷,對我一臉的不耐煩。
一個冷冷的字從他口裏吐出來,“滾。”
我抓緊車窗,手指發疼道:“求你,別對我這麼殘忍!”
“殘忍?那你待如嫣又是如何的殘忍?”
聞言我趕緊解釋說:“沈如嫣的事不是我......”
“住嘴,如嫣的那條命你一輩子都還不清!”
沈如嫣死了,是出車禍死的。
她跟桐城最有權勢的傅家三爺坐的同一輛車,她當場斃命,而傅三爺重傷失明,醒來之後跟變了個人似的,陰冷殘忍,鬱鬱寡歡。
他還對全天下人立誓,“等我恢複光明定會讓鍾小北生不如死。”
是的,他口中咬牙切齒的鍾小北就是我。
傅靳元總覺得那場車禍是我主謀的,因為我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而沈如嫣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情人,況且他知道我之前算計過她。
不僅是傅靳元這樣認為,所有人都覺得這事是我做的。
因為在桐城我的名聲一直都很差勁。
毒辣,陰狠,不擇手段,這都是我。
不過無論外界怎麼評價我,我心裏都不在意,當時我隻想我愛的男人恢複光明,可眼角膜一直緊缺,我不忍心看他那副消沉的模樣,當即找到他的父親說要給傅靳元眼角膜,條件隻有一個:傅靳元必須馬上娶我。
傅家答應了,我滿心歡喜的捐出我的眼角膜,可就在傅靳元的眼睛恢複光明之後,傅家當天宣布悔婚,並聯合其他家族幹掉了我們鍾家。
一夕之間,我成了瞎子。
更成了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我怔在原地,想解釋此刻卻顯得很徒勞,因為在他的心裏他已經堅定的認為沈如嫣是我殺的,就在我無措之間,眼淚混著雨水肆無忌憚的流出來了,是埋在心底深深的委屈,也是愛他愛的太過痛苦。
我咬緊嘴唇討好的問:“究竟要怎麼樣你才會放鍾家一條生路?”
我現在什麼也不求,隻求他能給鍾家的人一條活路,因為他白天放出話,隻要他沒死,鍾家的人休想離開桐城,也休想得到任何人的求助。
如今我媽的病情迫在眉睫,醫院讓我們三天之內離開。
可我們離開又能去哪兒呢?
倘若沒有傅靳元的準許也沒其他的醫院敢收我們。
男人冰冷的聲音忽而穿過耳膜,“脫下衣服。”
我錯愕的望著他,眼底一片黑暗。
雨越下越大,我的身側站著隻有九歲大的鍾小南,我慌亂的搖搖頭,傅靳元冷冷的語調像個魔鬼似道:“脫下衣服,進來賣力的討好我。”
我哭腔著聲音說:“我不要......”
“不要?我記得你的母親離不開呼吸機。”
我難受的握著鍾小南的手心,他突然掙開想跑,傅靳元的嗓音像寒冷的冰塊似的,一坨一坨的砸在我和鍾小南的心尖,“你站在這看著。”
傅靳元指的是鍾小南,我壓根沒想到他會這般羞辱我。
我咬了咬牙不敢動,這時有人打開車門下車道:“鍾小姐請上車。”
是阮檬的聲音,傅靳元的助理。
我的心裏很恐懼,當著幾個人的麵羞辱感充滿全身,我想拒絕可又想起我媽的現狀......我忍著心底的排斥哆嗦著手解.開了身上的衣服。
霎時,我光潔的身體在我親弟弟的麵前完全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