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翰宇坐在沙發上,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瞳裏也沒有泛起任何一縷的情緒。好像不認識她,從來都沒有和她親密過一樣。可他的大手越過座位間的樊籬牢牢抓住她白皙細膩的手。
她心慌意亂,想把手抽出來。用力了幾次,不僅僅沒有逃脫桎梏,握力反而越來越大,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
他越不放開,她就越緊張,顧不得許多,用盡力氣想把手從他的桎梏中抽了出來,沒想到,冷斯城卻忽然一鬆,她一下子用力過猛,後退兩步,差點摔倒。為了避免陷入麻煩,讓其他人看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她立即開口:“何總,謝謝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叫他“何總”的時候,何翰宇雖然麵色依舊平淡,但瞳孔卻微微的收縮了一瞬。
大廳裏,詭異的相當安靜。
在安靜的氣氛裏,何翰宇抬眼看她,幽深的眸子裏,似乎有什麼情緒在彙集。
“何總?”他一字一句的說著,雖然在笑,可眼裏卻難掩一抹陰鶩之色:“這位小姐,你長得很麵善啊。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孟靜雅和顧忘川也被他倆的對話吸引過來,顧忘川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伸出手對著何翰宇道:“認識你很高興何總,我叫顧忘川!”
何翰宇並沒有急著伸手去握顧忘川的手,而是高傲又充滿敵意地點了一下頭道:“環潤集團二公子,顧忘川,不知身邊這位小姐是?”
“哦,她是我今晚的女伴——淩韻兒!”一言既出驚動三個人,淩韻兒心頭一震,不知何翰宇會不會生氣,自己沒有主動向他彙報這個關於女伴的事。
何翰宇表麵平靜,內心那個氣啊!她居然去做了別人的女伴,原本他是打算帶她來這裏的,今天晚上他是計劃給她一個驚喜,帶她來開開眼界,他當然知道她接了池氏集團的建築設計,也知道她最近的困擾。
接連幾天來她的床頭總是放著她塗抹了一遍又一遍的設計稿件,她睡覺時都是蹙著眉頭的,帶她來這裏了解池氏,是最好的靈感來源。
可當他興衝衝打過電話時,陳媽回複她淩小姐去參加什麼什麼宴會了,說是為了尋求靈感,這樣原本不打算來此的何翰宇帶上了孟靜雅。
早在晚宴要舉行的前幾天,齊安知就不斷地催促何翰宇帶孟靜雅去多出去走走,當她聽說好姐妹林晚秋的兒子池城開辦了這場晚宴後,就打定主意一定要何翰宇帶孟靜雅來。
既然淩韻兒不能來,那帶誰來不帶誰來對何翰宇來說都一樣,得知她已經來了宴會場,何翰宇便匆匆忙忙帶著興高采烈的孟靜雅來到晚宴現場,這才有了晚宴遲到的一幕。
還想說些什麼,旁邊,孟靜雅手臂一伸,摟住冷斯城的胳膊,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身上,頗有城府地望向淩韻兒,臉上掛著微笑,美眸卻上下掃了她好幾眼:“翰宇,快為我介紹介紹這位小姐。”
何翰宇微微閉上眼眸,平靜到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隔了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瞳,聲音更是冰冷至極:“沒聽見她喊我何總嘛,我跟她也是剛剛認識罷了!”
“你好,我叫淩韻兒,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淩韻兒立即轉過頭,隔著何翰宇向孟靜雅伸出友好的手來,笑容有點兒尷尬。
一個高貴美豔如玫瑰,一個清澈秀美似白蓮花,兩位美女的握手被許多人捕捉並照了像,那畫麵美麗極了,一麵是火焰一麵是海水,兩極的碰撞。
旁邊,何翰宇的目光似乎越來越陰沉,唇角抿起的弧度,也漸漸加深——熟知他的品性的孟靜雅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孟靜雅細細打量著淩韻兒,如果兩個人不是情敵,她一定會忍不住發出讚歎,讚歎上帝居然能把清純與嫵媚同時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她真像是一位仙子誤入凡間。
可是現在她們是情敵,是對手。競爭者的容顏再美也激不起對手的欲望,孟靜雅的手狠狠地揉搓著裙子一角,以至於太用力,手指都被掐紅了,她暗暗想:一定要想辦法把淩韻兒從何翰宇的身邊趕走!
宴會正式開始了,淩韻兒帶著忐忑不安注視著前方,心裏七上八下的,宴會上說了什麼,講了什麼,她都聽的懵懵懂懂的,如同眩暈症患者。
何翰宇如同雕像般存在著,沉默的似一片黑色的雲,他的周圍都凝聚著壓抑低沉的氣流。像是對她完全失去了興趣,懶得多看她一眼。好像她是他眼前的一粒塵埃,別說費心思重視她,連看一眼都顯得多餘。
這樣的何翰宇讓她害怕極了!她的心,也如同山雨欲來風滿樓,沉沉的,悶悶的,像是被關進了牢籠,憋悶的快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