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韻兒在顧忘川懷裏呼吸漸漸平靜而後酣暢地睡著了,到了醫院後,顧忘川想抱起淩韻兒,去做檢查,手剛剛抬起來的瞬間,她醒了。
“這是哪裏,顧總?”還沒有從驚悸中回過神來的淩韻兒,看起來疲憊又羸弱,眼神裏的驚恐再度浮生。
“沒事的,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別怕,一切都由我在,現在我們去做個檢查,看看身體有沒有問受傷,好不好?”顧忘川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
“我,我,我沒事,不用做檢查了,我想回家去!”淩韻兒有點抵觸,她不想讓顧忘川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情。
“謝謝你,顧總,我睡一覺就會好的,倒是你顧總,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對付那幾個小混混,綽綽有餘!”顧忘川輕鬆自在的說著。
“謝謝你,顧總,麻煩你幫我買件衣服,我不想”淩韻兒忽然臉紅了,她的衣服被刀疤臉男人撕壞了,膝蓋,胸前,一側都露出雪白的肌膚了。
“我已經替你買好了,呶,這裏呢”說著顧忘川拿出放在車裏的一件駝色羊絨大衣,衣服料子上乘,色澤亮麗,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會把錢還給你的,顧總,謝謝你啊!”淩韻兒不知該說什麼好,搜腸刮肚,隻能說出“謝謝”兩個字。
“好!”顧忘川知道勸不住她,索性由著她。
車子掉頭,奔向淩韻兒心心念念的家,那個承載著她和何翰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的家。
在別墅門口,顧忘川凝望著淩韻兒的身影進入別墅,直到她的影子消失不見,司機柔柔地問道:“二少,你喜歡她,對嗎?”
顧忘川沉默了,而後一聲命令:“開車!”
陳媽在廚房忙忙碌碌地準備著晚餐,她特意做了清淡的飯菜,因為這幾天淩韻兒的孕吐太厲害了,幾乎什麼都不能吃,陳媽特意做了清淡的食物,綠色有營養,她把雞湯燉的清清爽爽地,加了一些木耳,冬菇,鮮筍,看起來很美,聞起來很香。
淩韻兒匆匆上樓,衝進臥室後,好一陣惡心嘔吐,五髒六腑都要翻滾出來,她站起身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穿著像乞丐服一樣的衣服,好狼狽,想起海藍咖啡廳的驚悚一幕,以及刀疤臉對自己的褻瀆,惡心再次翻滾上來,她又蹲在馬桶旁嘔吐不止。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想要如此狠毒地對付自己,招數陰損,腦袋裏亂亂的,她決定泡個澡,隻有這樣才能洗去身心的疲憊,何況刀疤臉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一想到被他亂摸,淩韻兒立刻加大了花灑的水流。
嘩嘩嘩,嘩嘩嘩,浴室裏一片熱氣騰騰,蒸汽如仙境般繚繞著,思緒卻淩亂的不成樣子。
期間,陳媽來敲門,“淩小姐,淩小姐,你在裏麵嗎?”
“陳媽,我在!馬上就好!”
“我燉了雞湯,一會兒你下樓來喝,好不好?”
“好,陳媽,我馬上就好,一會兒就去喝湯!”
陳媽溫柔慈祥的話語,殷殷的關懷,就像媽媽一樣,溫和慈愛,剛剛經曆了一場噩夢般的淩韻兒,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溫暖”是她渴求一生的東西,可是到頭來陪伴自己的隻有冰冷與淒苦,眼熱熱的,心涼涼的,浴室裏的蒸汽水珠,伴隨著淩韻兒的淚珠滾落了一地。
走出浴室,麻木地吹幹了頭發,木木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淩韻兒心頭從未有過的悲傷與淒涼,如潮水般肆意奔湧。
“翰宇,翰宇,你到底在哪裏?為何不肯打個電話給我?我好想你”
自言自語之後,臥室裏陪伴她的隻有鵝黃色的燈光,如美女搖曳的窗簾,寬大的歐式床榻。
這個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是何翰宇的影子,他的冷漠,他的嚴厲,他的雷厲風行,更有他的柔情片片,想念著他的一切,思念著他的每分每秒,眼眶熱熱的,奔湧出溫熱的液體,那是她的淚。
都說珍珠是河蚌和著血和疼凝聚的精華,眼淚一如珍珠的磨難,那是心兒傷到極致後羽化成的水蝴蝶,他在哪裏?他也如自己想念他一樣想念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