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你別著急,我再去外麵看看!”左小溪奔出休息室,看著陸續進入會場的嘉賓每個手裏都拿著一份請柬,便湊過去看。
請柬做的很精致,上麵赫然寫著:茲定於X年X月X日,何氏總裁何翰宇和孟靜雅女士,在錦園舉行盛大的婚禮,屆時歡迎您的光臨
左小溪倒吸一口涼氣,她也蒙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原因何在?
拿著請柬的左小溪,像打了敗仗的士兵,頹然地走進休息室。
淩韻兒衝過來,用力地搖晃著左小溪的胳膊:“什麼情況小溪,你告訴我,告訴我,不要騙我,不要騙我”聲嘶力竭,哽咽住了,她已經從左小溪頹唐的表情裏捕捉到了答案。
手無力地下滑,直到觸碰上光滑有硬度的請柬,請柬是淡粉色,帶著花邊,印著中英文兩種字體,畫麵上是何翰宇和孟靜雅相擁相依的婚紗照,照片裏的何翰宇好英俊,好英俊,孟靜雅笑的好迷人,好迷人,他們郎才女貌,而她卻成了笑料,整個C城的笑料。
一個人的婚禮,一個人的孤獨,一個人從幸福的巔峰跌至零度的深淵,她的最愛欺騙了她,那是她的男人,曾信誓旦旦要娶她的男人,那個昨日還在輕擁她入懷,今日卻翻臉的男人。
冷冷的冰雨胡亂的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
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出賣
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懸崖上的愛誰會願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懸崖上的愛誰會敢去采
還是願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最愛的女孩
淩韻兒咬緊牙關,壓製住胃裏的翻騰,卻依舊微笑著,痛到了極致便沒有了痛,苦到了盡頭便不知何為苦。
她原以為這場海邊婚禮,是何翰宇精心為她策劃的,百合花香,粉紅的回憶,海邊的婚禮,一切都是她喜歡的樣子,一切都是她曾經憧憬的幸福,隻是這一切當中卻不曾有她。
他和孟靜雅的婚禮,自然是要隆重的,隆重到要傷害她。
一花一葉,一杯一酒,一桌一宴,幾人歡樂,卻是她獨自淚流,踽踽獨行的世界,真的隻有她一個人在蹣跚行走。
幼時的母親唯有的一點溫情全都給了另一個叫媛媛的女孩子,她得到一丁點愛,便視若珍寶,母親對她冷若冰霜,她迎寒取暖,母親給予她脈脈情意,她湧泉相報,繪畫,鋼琴,殘酷的練習,她都能挺住,隻為博得母親的傾心一笑,小小的她不曾在母親的懷裏撒過嬌,因為母親說不喜歡她黏人,於是她便一個人忍住了索要母愛式擁抱的衝動,一個人行走,行走,可是這樣的愛,上天都剝離了,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不見了,像雲朵般飄入空中不見了,隻在彌留之際告訴她:孩子我對不起你,希望你以後定要堅強生活,
這個稱為母親的女人在她的生命裏消失了,小小的淩韻兒哭成了淚人,那年她剛剛八歲,八歲的孩子要麵對成為孤兒的命運。
舅舅淩安明把她領進淩家的大門時,她感激涕零,第一天的生活充滿了艱辛,舅媽丁采琴不能容她,表哥淩一凡和表姐淩芳薇不能容她,他們合起夥來捉弄她。
她被罰跪,她被打倒,她被責罵,她被關進小黑屋,她都沒有哼一聲,八歲的年齡正是在母親身邊撒嬌,抱著父親索要巧克力的年齡,她卻連蜻蜓點水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