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天,這一帶又常有人經過,血跡在多次踩踏後已經快看不到了。
慕炎在假山洞口的周圍細細觀察了一番,又發現了另一灘血跡。
慕炎抿了抿薄唇,眸光微閃。
這次的發現驗證了他的推測,肖天很有可能是躲在這建寧寺中養傷了。
肖天絕不能有事!
他不希望蓁蓁再傷心、再哭泣了!
不過……
慕炎還不敢放心,心裏思忖著:肖天既沒有回泰初寨,也沒聯係下屬,而是獨自躲著養傷,要麼他傷得很重,要麼是泰初寨中有叛徒,肖天一時沒找到是誰,所以不敢回去……
慕炎抬手做了個手勢,果斷地下令道:“落風,下令搜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落風立刻領命,以最快的速度下去傳令。
跟著,慕炎又轉頭看向了舞陽,微微一笑,道:“舞陽,勞煩你引薦一下住持大師了,我怕是要給他添一些麻煩了。”
慕炎笑得燦爛,明亮的鳳眸中掠過一抹狡黠。
舞陽和君淩汐麵麵相看,總覺得慕炎似乎有什麼壞主意。
好玩!君淩汐也跟著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她陪母妃在這裏每天不是禮佛,就是抄佛經,真是快無聊死了,終於可以熱鬧一下了。可惜涵星和緋緋她們不在,看不到熱鬧了。
不過也沒事,回頭她給她們去信好了。君淩汐在心裏美滋滋地琢磨著。
在慕炎見了住持並道明來意後,住持就立刻下令全寺僧人配合搜查,整個建寧寺瞬間炸開了鍋。
慕炎帶來建寧寺的五十精銳現在就在寺外候著,他一聲令下,這些人就訓練有素地行動了起來,他們留了一部分人守著寺廟大門,其他人聲勢赫赫地進了寺,開始搜查。
一時間,寺中喧喧嚷嚷,嘈雜不堪。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身著一色輕甲的玄衣男子,三四人為一組,以掘地三尺的架勢在寺中細細地搜查著。
那些香客們雖然不悅,但是看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也不敢以卵擊石,大都避到了自己的廂房中。
寺裏一片雞飛狗跳,而慕炎卻是獨自從後寺的一道後門溜出去了,在後山的那片樹林中找了一棵還算順眼的老樹,三兩下就爬了上去,動作靈活嫻熟。
之後,就是守株待兔了。
慕炎懶洋洋地斜躺在一段粗壯虯曲的樹枝上,閉上眼,閉目養神。
隔著一道牆,寺內的喧囂顯得那麼遙遠,周圍隻偶爾有雀鳥鳴叫、振翅的聲音響起,微風徐徐,那草木特有的清香與淡雅的花香絲絲縷縷地鑽入鼻尖,閑適靜謐。
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隻聽“吱呀”一聲,後寺那道殘舊的木門被人推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門後走了出來,謹慎地看著左右。
慕炎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就張開了眼,朝來者看去。
一身青衣的少年略顯狼狽,一頭烏發隻是胡亂地紮了個馬尾,娃娃臉有些蒼白,那身上的青衣更是殘破,衣袍上留有一灘灘刺目的血跡。
很顯然,少年這一回委實遭了大罪。
慕炎的唇角微微彎了起來,這幾日的擔憂在見到少年的這一刻,一掃而空,很好,沒缺胳膊少腿就好,他對蓁蓁和楚老太爺也有個交代了。
約莫是慕炎的目光太過灼熱,肖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警覺地抬眼朝樹上的慕炎望了過來,整個人更是在一瞬間繃緊,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當兩人目光的對視的那一瞬,慕炎笑了,對於肖天的敏銳還頗為滿意。這孩子很不錯,他能讓泰初寨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顯然不是靠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