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車子開到金箍棒下熄火停車,毛胡子跳下來,地麵上被高溫烤的幹裂土地立刻揚起一層厚厚的灰沙。
毛胡子舉起大手揮了揮,走進金箍棒下麵的陰影裏,抖著腳左右打量,好像在等什麼人。
贏湛低著頭閉目養神,俊朗的劍眉微蹙,麵色蒼白。
雖然我已經為他拔出一根桃木針增加了他的力量,但他終究是個鬼,能力再強也經不住猛烈的日照。
我脫下外套遮擋在他頭上,贏湛看見我背心外露出的兩條白花花的手臂,又把外套從頭上扯下來披在我身上。
“衣服穿好,我沒事。”
我學著他慣用的霸道語氣,“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贏湛蒼白的唇角溢出一抹弧度,“能不能讓我靠一下。”
“好!”我大方的拍拍肩膀。
反正都被吃光好幾次了,靠一下不算什麼。
“謝謝。”贏湛低著頭,在我看不見的視線範圍裏露出一個得逞的弧度,伸展雙臂圈出我的腰,額頭枕在我劇烈欺負的胸口。
車子裏還有兩個男人,都不懷好意的從後視鏡裏看著我們。
我尷尬的不行,麵紅耳赤的推著贏湛的肩膀,“喂!起來啊,別太過分。”
“讓我靠著,太陽曬的頭暈。”贏湛輕輕的頂著我的心房,用虛弱又有點像撒嬌一樣的語氣輕輕呢喃。
我一下心軟,舍不得再推開他。
贏湛的側臉在我的胸口磨蹭了兩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埋了進去,不一會兒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仿佛睡著了。
我被前座的兩個粗礦大老爺們偷看得心煩,幹脆用外套把贏湛和我的身體一起罩住。
另一邊,毛胡子等的人終於出現了,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看樣子有七十來歲。
老頭應該是這一帶的向導,看見毛胡子三車裝備外加他豪放的外在形象,頗有些擔驚受怕。
老頭子的聲音說不響,我坐在吉普車裏啥都聽不見,可毛胡子說的那些話,嗓門大的我不想聽見也難。
毛胡子指著我們所在的吉普車,學者新疆人說普通話的調調,高聲嚷著:“孩子的外婆迷路了,走進紅山溝溝裏找不到了,家裏孩子擔心,硬是要叫人過來找。現在孩子就坐在吉普車裏,那是我女兒,靠她身上的是我女婿,你看我女婿都快中暑了,可憐樣的,您老別問那麼多快帶路吧。”
靠!著臭胡子撒謊起來連眼睛都不眨,我長得雖不是國色天香,但是小家碧玉那幾分姿色總是有的,瞎子都能看出我和毛胡子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車子裏的其他人也聽見毛胡子的牛皮,笑的前俯後仰,整輛車都跟著他們的肩膀一起抖動。
那老頭自然也不信,可毛胡子把硬是一把將老頭拉上車,車隊又向前行駛。
我忽然覺得老頭有些可憐,上了賊車了,但我必須有一個向導,才能找到外婆。
為今之計,隻能在路上保全老頭性命,旅程結束後再多給老頭一點費用了。
車子歪歪扭扭的向前開,一會爬坡,一會急轉。
車子裏的對講機發出一陣噪音,“大家好,我是你們團的向導,叫我老買賣提就好……”
隨著老頭不標準的普通話傳出來,坐在車前的兩個男人又發出一陣誇張的大笑。
“特麼還真把自己當導遊了!”
“就是,那普通話說的比咱還差,叫老大扣他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