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嘛,還不快脫?”景千夏說著魔爪就伸向我的皮帶,想要幫我脫衣服。
我臉頰一紅,乖乖拖了個精光,噗通跳進溫泉中。
“臥槽,怎麼是冷水!”
萬萬沒想到啊!看著冒煙的池子裏,竟然是冒著冷氣的涼水!
我被凍得牙關直打顫!
“祛妖砂就要用雪山水才行,這個沙漏裏的沙子全都漏到底部,你就能從冰水裏起來了。”
景千夏說完,就要離開,被我叫住,“你不陪我?”
“本仙姑很忙好不好,你泡完了就在這裏等我,切記,不要亂跑,也別去研究池子裏的藥究竟是什麼。”
“砰!”重重的關門聲,景千夏風馳電擊一般離開了,獨留我在一灣冰水中凍成了狗。
景千夏方才說,是贏湛讓她來幫我祛妖砂的,如此說來,昨天晚上贏湛一定就已經發現了我肩膀上的指印。
他可能是怕我害怕,才沒告訴我,而且他還說服了景千夏百忙之中抽空來找我。
我心中湧上一抹暖意,似乎連池子裏冒著寒煙的冰水都不再似之前那般刺骨。
隨著沙漏一分一秒的泄漏著,我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上麵的三個手指印已經從青色變成了淡淡的烏青,摸上去也沒那麼苦痛,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祛除幹淨。
一個人泡在冰水裏,非常無聊,閑來無事我就開始研究起水池裏裏那些我不曾見過的草藥。
這裏麵放的最多的是一種黃褐色的幹花瓣,我好奇的捧起一片研究,駭然發現這根本就不是花瓣,而是一隻隻被曬幹的黃蜂。
我頓時淩亂了,從頭到腳都惡寒起來。
從剛才起屁股地下就有一些沉到水底的藥材膈應著,前一刻我還不注意,發現幹花實則是黃蜂之後,我就對池子地下的硬物特別在意。
那東西摸起來大概有五厘米長,摸起來硬硬的,密密麻麻的堆滿了水底。
我極度不安的抓起一根,這種觸感就像我小時候抓著外婆的手指的感覺有點像!
想起景千夏臨走前的那句“切記,不要亂跑,也別去研究池子裏的藥究竟是什麼”讓我渾身都不太好。
可好奇害死貓,我還是沒忍住,把水底的藥材撈上了水麵。
“啊啊啊!”看見手中的藥材,我嚇得救護魂飛魄散,半秒鍾都不敢在再這變態血腥的池子裏浸泡了。
我的猜測沒錯,那些沉在池子底部所謂的藥材,真的是一根根手指,而且還是剛剛切下不久的人的手指!
就好比我手裏的這根,上麵還帶著一隻金戒指!
我連滾帶爬的掏出池子,一上岸,我肩膀上的那個妖砂手印立刻又刺痛起來。
出水沒幾分鍾,肩上撕心裂肺的痛又將我逼回了水池。
我簡直萬念俱灰,連哭都哭不出來。
這水池裏的“藥材”若不是孔張這個老實的大好人親自調配的,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人的手指,曬幹的黃蜂也是一味藥!
可這些看起來很新鮮的手指都是從哪裏來的呢?
泡在這樣的“藥材”中,每一秒都是煎熬,終於當沙漏裏的沙子全都漏進底部,我帶著渾身的雞皮疙瘩爬出水麵。
景千夏所言非虛,我肩膀上的印記已經完全祛除,但我現在每個毛孔裏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背上可能還粘著好幾隻被曬幹的黃蜂。
我迫切的需要洗澡,這房間裏卻連一盆清水都沒有。
“景千夏,你還在嗎?”我穿好衣服,走到石門外麵大喊,卻沒有人回應。
看不見盡頭的走廊和一道道造型迥異的大門,似乎將我單獨隔離開,就連我的聲音和回音都吞噬了。
我站在走廊裏,感到自己說不出的渺小,亦如浩瀚宇宙中的一粒灰塵。
說實話,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到處充滿了對於未知的恐懼。
我本打算打開附近的門,看看有沒有可以洗澡地方,轉了一圈卻又驚覺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變了,剛才那扇石頭門不見了!
“呼~呼~”不遠的某個房間裏,傳來了一陣陣沉重痛苦的喘息聲,像是努力克製著什麼。
我躡手躡腳的找過去,發現呼吸聲是用一間白玉製作的移門後傳出來的。
我把白玉門拉開了一條縫隙,一大片閃爍的紅珠光就從門縫裏照射出來。
房間裏到處都點著紅燭,搖曳的燭光交相輝印,場麵甚是唯美。
燭光中還盤膝坐著一位老者,看背影像極了吳言老道。
那沉重痛苦的呼吸聲也是從他鼻子裏哼哼出來,他非常的全神貫注,根本沒發現我,青色的道袍已經被汗液濕透。
而他的麵前,一隻如小山般巨大的白色巨龜正趴在一隻比他體型小了一大半的烏龜身上,看起來好像是在交尾。
我瞬時紅了臉,心想這個吳言老道的興趣還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