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如泉水奔流的嗓音,哼唱著我從未聽過的歌謠,徘徊在我的夢中。
自從結陰婚後,枕邊多了一個男鬼,似乎就再也沒什麼可以闖入我的夢境。但這一次的歌聲非常真實,就像是有一張嘴湊近了我的耳朵邊上,輕輕的哼,不斷的唱。
我的心情也跟著歌謠的高低起伏,流連忘返,直到那聲音鑽進我的懷裏,把我嚇得直接從夢境裏醒過來!
“娘親,娘親,手機響了!”小深頭上包了一個防汗的三角頭巾,脖子上套著圍裙,尾巴卷著一根雞毛撣子,奶聲奶氣的叫我。
不可思議的是,小深巨大的足有幾十米長的蛇身,竟然縮小到隻有兩米長一些,剛才的歌謠也是小深的演奏,怪不得不似人類的語言。
窗戶旁,一個高大的人影優雅的靠在搖椅裏,沒錯就是以前外婆專座的那張藤製搖椅,修長好看的手裏捧著一本《大學英文》,認真的閱讀著。
我不敢執行的揉揉眼睛,眼前詭異的景象才像是做夢吧。
小深已經把震動著的手機送至我麵前,贏湛也把英語書從眼前撤下隨意的放在交疊的長腿上。
“早。”贏湛慵懶的說著,對我和煦一笑。
我更加感覺是做在做夢了,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疼!真特麼疼!
“娘親,是文化公司打來的,響了好幾次了。”
“哦,好。”
提到文化公司,我一下來了精神,應該是醜人大賽打電話來通知複賽時間和注意事項的吧。
“喂,你好,我是王元宵。”
“我是艾達,代表醜人大賽通知你,今天下午一點半來文化大廈,做一個出賽前的采訪。”艾達言簡意賅的說完,就掛了。
半分鍾後,我收到艾達打來的短信,上麵詳細寫清了下午采訪時應當注意的全部事項。
小深把三碗熱騰騰的雲吞端上桌,扁扁的蛇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爹爹用法術把我變小了,小深又能和爹爹、娘親一起坐著吃飯了。”
說著,小深用尾巴把我扶到桌邊,隨後把身子盤在另一隻椅子上,隻把扁扁的腦袋探到桌子上。
贏湛還是坐在窗戶下的搖椅裏,修長的手指拖著弧度優美的下頜,“你不用先去洗洗?”
鐵勺上的鏡麵映照出一張蓬頭垢麵,眼皮浮腫的人臉,“我現在就去!”
“娘親~~~~~”我打開水龍頭時,聽見小深絕望的慘叫,應當是為了等我一起吃雲吞,忍了半天了吧。
“行了,開動吧!”我三兩下洗刷完畢,回到桌前。
贏湛坐在我左邊,小深坐在我右邊。
看著小深狼吞虎咽的模樣,我忍不住把碗裏的雲吞分到小深的碗裏。
“娘親不餓,小深多吃一點。”
“謝謝娘親!麼麼噠!”
贏湛則不動聲色的把他碗裏的雲吞分進我的碗裏。
我望著麵前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帥臉,心跳加速,他不會是在心疼我吧?
“有給我下雲吞的功夫,不如給為夫上一炷香。”贏湛一說話,就像潑了一碰冷水,破滅了我胸口的悸動。
“現在就去。”我懶洋洋的把屁股從椅子上抬起來,一隻大手又把我壓回去。
“等你吃好,再去上香。”贏湛把碗裏的雲吞都分給我,但大部分還是被我撥進了小深的碗裏。
“恩。”我點點頭,開始品嚐雲吞。
一口咬下,舌尖上頓時鮮香四溢,這不是一般的雲吞,上等燕皮裏包裹的竟然是Q彈的魚肉泥。這般上層的選材和工藝,不像是智商不足十歲小孩子的小深可以搞定的。
我好奇的把目光投向贏湛,後者對我不理不睬,埋頭閱讀著書本裏的abc,看起來精英範十足。
“小深,雲吞是你包的嘛?”
“是噠!”
小深吧唧吧唧的吃完,意猶未盡的吐吐信子,“但是魚肉和燕皮都是爹爹拿回來的,也是爹爹教小深如何碾碎入肉,調味和包雲吞的。”
“原來是這樣~”我得意洋洋的用手肘頂了頂贏湛放鬆著的手臂,“看不出,夫君還有成為家庭煮夫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