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透了沒?”墨白問我。
我搖搖頭,又看向贏湛。
雖說贏湛記不得從前的事情,但關於妖魔鬼怪之間的常識似乎還是很清楚的。
“死透了。”贏湛平靜開口。
“呼!”我舒了口氣,坐進沙發裏喘著大氣。
墨白盯著地上的暗紫色粘液,可能還不太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這人最崇尚科學了,連吳言老道都被他稱之為神棍,可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卻很難用科學來解釋。
“這東西真的是邪神?”
“恩,雖然我也沒見過它的真正樣子。”
過了一會,墨白恢複了心情氣和的狀態,也接受了“證物”消失的事實。
“邪神,長得和植物好像。”墨白主動拿來了拖把,清理房間,完全一個好好先生的樣子。
與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優雅的交疊修長的雙腿,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圈著我的發尾玩弄,“人、植物,動物甚至一件樂器,若能勤加修煉都能成神,那些用旁門左道修煉的就會修煉成邪神。邪神擁有與神一樣的能力,非凡人所能抗衡。”
我隱隱察覺,贏湛的話似乎是在提醒墨白少管閑事。
看了看表,快11點了,我們耽誤了太長時間,RoseLee還在病房裏等著我們。
墨白也和我們一起回到RoseLee的病房,路上我詢問了才知道,原來墨白私自進入下水道不遵守組織紀律,羅飛一怒之下就把他發配到這家醫院來做RoseLee的保鏢,還不讓他穿警服以免造成恐慌。
經過治療,RoseLee又恢複了精力,我發現茶壺裏的人參已經被吃光了,現在泡的是幾片新放的人參,沉在透明茶壺裏的人參片還沒有泡發脹開。
“三人一起回來?”RoseLee有些詫異。
“路上遇到的。”我實話實說。
RoseLee在醫院裏幾乎可以用了無生趣來形容,拖著我們要打麻將,但由於小護士委婉的表示麻將聲會打擾其他病房裏的患者,我們隻能換打撲克。
贏湛是第一次玩撲克,輸了兩局之後,他很快就弄清楚了規則,穩坐贏家寶座。
墨白也不甘示弱,牌桌上的贏家似乎隻鎖定在贏湛和墨白身上。
十幾副牌打下來,RoseLee包包裏的現金差不多全輸光了,心有不甘的拖著我們繼續。
“你們先三個人玩一會兒,十一點半了,我去把飯菜熱一下。”
“這種小事,讓護士們做就好了,況且我一點都不餓。”
RoseLee甩甩頭發,對我拋了個眉眼,想要留我繼續陪她當輸家。
“不餓也要吃,這可是我從家裏帶來的。”
我不能辜負小深淩晨4點就起床做的藥膳。
“我陪你。”贏湛想要起身被RoseLee拉住衣袖。
“怎麼,元宵逃跑了,你也想逃?”
我擠出一個笑,“沒事的,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抱著七八個便當盒走出去,某種淤塞的心情又湧上心頭,但在關上病房門之前,RoseLee對我溫和的笑了笑,那種笑容非常純粹,找不出一絲虛假,又讓我陷入困惑。
她頭上的妖砂印記也提醒著我,RoseLee現在隻是一個可憐的病人,我不能和她斤斤計較。
將這些飯菜都微波爐轉熱大概需要十幾分鍾,我記掛著RoseLee額頭上的妖砂,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景千夏的電話。
這回她接的沒那麼快,差不多已經要轉入語音信箱時才接通的,聲音很不精神,仿佛好久都沒有睡過覺。
“你怎麼還沒來,我可等了你一晚上。”景千夏抱怨。
我眨眨眼睛,非常無辜,“我可沒答應一定會過來。”
“原來師父也會有算錯的時候啊~~”電話那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景千夏沉默片刻,又問,“你現在在哪?”
“醫院,RoseLee的醫院。”
“那你一定知道那個大明星中了妖砂咯。”
景千夏不以為然,我聽到了塑料紙拆開的聲音,好像是在吃東西。
我有點生氣,他們明知道RoseLee中了妖砂,竟然見死不救,妄為修道中人。
可現在不是對他們發脾氣的時候,換句話說我也沒什麼資格或者立場對他們指手畫腳,隻能懇求道,“你們能不能也幫她把妖砂洗去?就像你們幫我一樣。”
“不行!”景千夏直截了當的拒絕。
我鬱悶的就想爆粗口,還是忍住了,“要多少錢,你開個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