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又一次不厭其煩的折磨過我之後,在我的大腿上割開了一條新的血口,每當一個部位的血液流盡,就意味著我的身上就會再出現一道傷口。
“無聊,被割了也不叫,害人家都沒有欺負你的興趣了。”李珂百無聊賴的坐到一邊,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
老天作證,不是我不想慘叫,是我實在失血過多沒力氣叫了,連呼吸都有點提不起勁。
大概到了子夜,李珂窩在凳子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似乎是睡著了。
我低垂著頭,迷迷糊糊的也想睡,可李珂給我灌下補藥卻像是興奮劑一樣,讓我又累又睡不著。
高中時,我在一本書上讀到過,長時間不讓人睡覺也是一種極為殘忍的刑法。
我現在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又過了半個小時,封閉的大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團青色的迷霧,那團霧氣飄到我的麵前緩緩停下,竟變成了一個人。
不,應該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左右的鬼少年。
鬼少年的眼睛出奇的大,跟兩顆黑色的玻璃珠似得,完全沒有眼白,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青色,嘴唇上幹裂的仿佛旱地,一張嘴就吐出了一條黑色的垂到下巴的長舌頭。
“王元宵,是我,東叔!”那鬼少年壓著嗓子和我說話。
東叔,就是殷家村養鬥雞的那戶人家,這少年沒死之前,還養了一隻快要成精的大公雞,人稱雞爺爺。
後來,我就是用雞爺爺的血肉,才將顧安身體裏的牙蠱釣出來的。
秦玉郎為了打開秦朝大墓最外圍的封印,用牙蠱殺害了殷家村所有的男丁,整整八十一條人命,東叔就是那時候上吊死的。
我估計,隻有東叔一人的靈魂還殘留人間,那是由於他在秦墓裏偷了可率領陰門十萬陰兵的官印,沾染了上麵的鬼氣所致。
所以東叔比一般的鬼魂要厲害那麼一點點,可以用他上吊而死的那根繩子誘惑別人上吊,可他也難逃天罰,上吊死,溺死和自殺死的人,不找到替身是不能投胎轉世的。
當時,外婆怕他再出來害人,就將他封印在壁櫥裏的黑瓦罐裏,也不知他是怎麼跑出來,還找到了這裏。
我看了一眼鑲在天花板上不斷轉動的監控攝像頭,東叔是鬼攝像機拍攝不出來,我可是人,要是我莫名其妙的對著空氣說話,一定會被監視著懷疑的。
我對著東叔眨眨眼睛,算是回答。
東叔從懷裏掏出一塊骨頭,塞進我牛仔褲上的口袋,“這塊肋骨還給你,那日我被封印在黑瓦罐中,就是這塊肋骨打破了瓦罐,我才能出來。我知道那個秦玉郎就是殺死我和殷家村兄弟們的人,所以我會來幫你。”
“你想怎麼幫我?”我用力壓低腦袋,不讓攝像機拍攝到我的嘴唇在動。
“我幫你殺了這個女人,幫你逃出去。”東叔指了指睡著的李珂。
看著東叔演技十足的模樣,我不忍心拆穿他的假惺惺。
東叔找我的目的,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幫助他找到替死鬼,助他投胎轉世。
我推測,外婆一定是在東叔身上下了什麼咒,他才來求我。
不出預料,東叔愁眉苦臉的繼續道,“可是,王婆對我下了咒,不讓我害人。不如你幫我解除了這個咒語,這樣我就能殺了這個女人,救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