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吃驚的是,這人的手上竟然還端著一把槍!
“這不可能?!”
那人看見我有些發愣,端著槍的手都有些發抖。
在他身後,另一個一米八左右的人影發出一聲哽咽,猛地推開他撲進我的懷裏。
我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長著一對龍蝦手,但是年紀至少有有25歲左右的男人,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龍蝦仔?”
“夫人!”
“真的是夫人!”堵著大門的男人,也忽然放聲大哭,扶著門框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怎麼才回來啊,我們都以為您死了!這十年,您到底去哪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十年?什麼死了?
“夫人您不認得我了?我是毛胡子呀!”毛胡子一邊哭,一邊爬到我身邊,卻不敢像龍蝦仔一樣撲在我身上。
“待會再哭,先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扶起龍蝦仔,發現他的身上也有許多戰鬥留下的傷痕,但這些都是陳年舊傷,至少有三五個年頭。
毛胡子抹了把淚,點點頭,“龍蝦仔,快燒水煮茶給夫人喝,再去發射一顆信號彈告訴景千夏他們。”
“好。”龍蝦仔不僅外表成熟了,話說也變得字正腔圓。
這些變化,都讓我吃驚。
毛胡子說不太清楚事情,所以再請千夏他們來到這裏之前,我隻聽懂了現在已經是我前往枉死城之後的第十年。
是吳言老道告訴他們,我被陰兵帶走,七日未歸就算是死了。
毛胡子和龍蝦仔在這間屋子裏為我和贏湛守孝三年,才離開這裏。
而讓這個世界大變樣的,正是那日沒有鏟除的邪神。
我和贏湛失蹤後,世間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與邪神抗衡,邪神沒有了飼養者,開始濫殺無辜,當周邊的人都被吃光之後,就沿著四通八達的地下水道,襲擊了遇見的所有人和物。
之後,政府軍出動,抗爭了短短一年就群軍覆滅,逃之夭夭。
秦嶺就變成了無主之地,沒有了水、電、信號等設施,一些人就開始乘火打劫,占地為王,我們的村子也是那些悍匪洗劫,才成了這般麵目全非的模樣。
我們所在的老房子因為有結界保護,所以才沒有被毀壞。
但在紛亂發生的第三年,秦玉郎和黃小影來到這裏,將外婆口中的那枚辟火珠取走了,毛胡子和龍蝦仔身上的傷也是在那一天留下的。
最後,他們為了生存下去,搬去了距離王家村不遠處的另一個村子,據說吳言老道他們也守在那個村子。
而今天是我的忌日,毛胡子和龍蝦仔才回到這裏遇見了我。
我消化了許久才將上麵那段驚世駭俗,叫人匪夷所思的話整理清楚。
“這麼說,這在已經是十年之後?”
“是的,我們整整十年都沒見到過夫人了。”
“贏湛呢,他回來過沒有?”
毛胡子搖搖頭,破滅了我僅存的一點期望。
“可我隻去了枉死城一日,人間怎們會度過了十年?”
“沒聽說過,天上一天,地上十年麼?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放在枉死城也是亦然。”
吳言老道拄著拐杖走進來,他比之前見到的更為蒼老,走路都直不起腰。
景千夏也蛻變成了成熟女性,剪掉了長辮子,蓄著清爽的短發,穿著迷彩服一副英姿颯爽。
孔張還是老樣子,與之前沒多大改變,見到我點頭笑了一下,似乎非常疲憊。
牛翻天也從一個小毛孩長成了英俊的少年,身邊還跟著一個比他大了至少十歲的熟女,但情況特殊,他沒有想我介紹這位女性。
從他們挽住的手臂看來,這女人可能是牛翻天的女朋友。
看著他們的改變,我再度蒙圈。
吳言老道坐進沙發,已經出現了老態龍鍾的模樣,吃力的說,“王婆有沒有告訴過你,走家的時間上限是七日,超過七日魂魄就回不來了。所以,你前往枉死城的第七日,我就讓毛胡子給你準備了衣冠塚和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