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問起贏湛,隻是好奇這個與他同母異父的兄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原來你是他的通房丫頭。”說著,秦玉郎居然露出一抹心酸的苦笑,“他會將婉美人照顧的很好吧,我曾聽聞過他的事跡,陛下以後會器重他的。”
我的心被秦玉郎眼中的善意觸動,原來這時候的秦玉郎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
反而,他還關心著婉美人,甚至沒有想過與贏湛作比較。
我無法判定這是他天生的善心,還是做了幾年奴隸在棍棒下打出了奴性,內心卻由衷的對眼前的秦玉郎生出了幾分好感。
“婉美人過得很好,公子經常去探望他。”當著老宮女的麵,我隻能婉轉的回答。
秦玉郎感激的點點頭,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那些回不去的曾經。
“怎麼還不來?贏湛怎麼還不來?”
大約又等了半個時辰,晚宴應該已經進入最熱烈的時刻,老宮女那雙混黃的老眼幾乎要把柴房的大門看穿。
想必贏湛是不會出現了。
或許是我和秦玉郎擁有著同樣矛盾的心情,我試探的問道:“你希望贏湛來救我們嗎?”
秦玉郎有點傻眼,先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我頓時語塞,心裏更是一陣揪心,秦玉郎這孩子太招人憐愛了。
想到這裏,我更加堅定了想要阻止秦玉郎和贏湛見麵的決心!
“待會兒,我會撞到老宮女,然後你就從柴房裏衝出去!”我貼著秦玉郎的耳朵,壓低聲音。
“好!”秦玉郎不安的點點頭。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倒數三個數字,就迸發了力氣猛地向老宮女衝過去。
老宮女卻冷笑著,毫無前兆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刀。
那把刀我認識,就是藏在我枕頭下,塗了鴆毒的見血封喉的毒刃!
我再想要躲開刀尖,也是為時已晚,被劃開了手臂。
這時,秦玉郎按照計劃,全力撞在門上,卻沒把門撞開,被反彈摔回地上。
“哎呦!”我們慘叫著跌倒在一起。
秦玉郎見我受傷,嚇得聲音都發顫了:“你的臉怎麼變成了黑的了?”
“刀有毒……”
我好歹是吃過萬年人參的水精,要是是個普通人早就已經去見佛祖了。
可我雖然沒死,也就隻比死人多了口氣。
“哈哈,老身說過,贏湛要是不肯來,你就要替他死。”老宮女笑的瘋癲。
秦玉郎跪在我旁邊驚懼的哭叫,“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我想要安慰他,鴆毒已經遊走在我的奇經八脈,讓我說不出話。
“救命!救命!”秦玉郎不管不顧的大叫起來,“你別死,求求你,別死!”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來者沒有提燈籠,一身墨色長袍似乎生來就適合隱藏在夜幕之中。
月黑風高的夜裏,偶爾被風吹開的雲層上灑落幾縷月光,照亮了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是贏湛!
我從沒聽見過他這般冷峻的聲音,尤其是看見身中劇毒的我倒在地上,比夜更加漆黑的瞳孔中溢出了無盡的森寒,讓房間裏的人都從心裏打了個冷顫!
“她不會死,沒有本王的允許,這個女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