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庫爾班和阿萊組成的後勤部隊,不放心的也跟來了。
我和樂兒,這對真假公主同時出場,讓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找了一處幽靜的大樹下,贏湛與我背靠大樹,席地而坐。
我將從北冥帶來的寶石悉數倒在草地上,供贏湛挑選。
“找到能用的沒?”
“都是上等的寶石,價值連城,卻都不適合承載陰氣。”
“好吧,那我隻好當做我的陪嫁收起來了。”
我悻悻的撿起寶石,收進袋子裏。
贏湛發現我脖子上掛著的那枚荷包,骨節分明的手指觸摸到荷包裏的硬物。
“裏麵裝的是什麼?”
“一個破碎的珊瑚鐲子。”
“回去的路上,再給你買一隻新的。”
我搖搖頭,留著紅珊瑚鐲子隻是一個念想,能和贏湛在一起,已經沒有穿越時空的必要了。
贏湛清峻的眉梢輕挑,手指稍稍用力,就將荷包從我的脖子上取了下來。
“壞掉的東西就扔掉!”說罷,他就隨手將荷包扔了出去。
“喂,你怎麼——嗯?!”
我剛要炸毛,就被贏湛修長的手臂毫無預兆的圈入懷裏,印下一吻。
這一吻輕柔的好似蜻蜓點水,濃鬱的又好似八二年的拉菲,我的思緒被他帶動宛若天上的風箏,搖搖蕩蕩,起伏不定。
他無限美好的唇溫柔的摩挲著我的唇瓣,沙啞呢喃,意有所指,:“什麼都不用擔心,你的手,本王不會鬆開。”
我的心暖了又暖,“恩。”
“你最好祈禱那個女人永遠都不要清醒。”贏湛極其認真的說著。
“可萬一?”
“沒有萬一。”他的嘴角微翹,帶著嗜血的寂寞,“因為,在萬一來臨之前,本王會送她歸西。”
我們都陷入了彼此的情緒中,絲毫沒有發現身邊無端端冒出了一個人。
樂兒不會說話,瞪著澄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們,似乎在問: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
心虛之下,我趕緊逃出贏湛的臂彎。
“沒什麼,我們隻是隨便倆聊天。”
我忙不迭的解釋著,樂兒還是一副天真浪漫,無憂無慮表情,對著贏湛會心而笑。
“兔、兔……”
方才在草叢中打野完畢的兔子情侶,一蹦一跳竄了出來,引起樂兒的注意。
“樂兒,別跑遠了。”
秦玉郎雖說得了自由之身,一旦進宮皇室的氛圍裏,仍舊會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當成下人的角色。
此刻,正在和阿萊一起料理一隻剝皮羊腿,架在火腿上炙烤。
“哦!”樂兒應了一聲,繼續追著兔子跑。
我噓了一口氣,無力的靠在樹上。
贏湛端起一杯酒,淺抿一口,幹淨修長的手指將我貼在嘴角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後。
他的這個動作不由讓我想到大巫臨終前,用手指推動我的嘴角的回憶。
是啊,無論遭遇什麼,我都會笑著麵對。
“哎呀!啊!”不遠處的灌木叢裏,傳來樂兒的尖叫。
我和贏湛蹙眉對視,一同跑過去看。
原來,樂兒是被不小心落進了獵人挖的陷阱裏,是一張一觸即發的大網,專門用來捕獲野豬,梅花鹿之類的大型獵物。
樂兒被包裹在結實的大網裏,懸在離地一米多高的樹杈上,嚇得尖叫連連,花容失色。
“樂兒別怕,我這就割開繩子。”秦玉郎手裏正巧拿著劈羊腿骨的大砍刀。
鋒利的刀麵上殘留著碎肉和羊血,他剛靠近,樂兒就更加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叫得秦玉郎生生又退了回來。
一臉尷尬的問:“誰還有刀嘛?小一點的。”
庫爾班拍拍腰間那把砍頭如切菜的大刀表示愛莫能助,北冥鯤沒有使用兵器的習慣,而贏湛選擇無視。
最後,秦玉郎的視線釘在我腰間別著的那把血霽上。
說來也巧,血霽原本就是解憂公主的命刀,從出生之日便與她性命相連。
我剛拿出血霽,樂兒的哭叫聲便戛然而止。
抽提著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在我就開繩子的時候,居然還帶著複雜的神情竊竊的用食指摸了一下血霽鑲滿寶石的刀柄。
這把與她命運相連的命刀,似乎真的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